第32章

绝配 兔大王 2548 字 2022-08-25

牧子溢仔细看了看那些通告,先挑自己感兴趣的,但是找来找去都没看到《繁星民宿》。

“怎么没有《繁星民宿》了?我记得下一期也说过要我当常驻嘉宾的呀。”牧子溢觉得他在节目里表现的很不错,节目收视率也很高,应该不会被砍吧。

钱安很不在意地说道:“不是啊,我给你接了《街头餐厅3》,你不是厨艺不错么,你明年上这个。”

《街头餐厅3》是邀请许多明星经营街头餐车的节目,两个明星一组,一共三组明星,比谁的营业收入多。这个节目已经做到了第三期,一期比一期火。

“为什么是《街头餐厅》?《繁星民宿》为什么不接了?”牧子溢急了,他很喜欢录制《繁星民宿》,这不仅仅是他的工作,也是他难得可以停下来放松自己的地方。

“我知道你喜欢《繁星民宿》,但是我和他们谈了,第二期要是录制的话,他们还是之前的报价,但是你现在的身价已经涨了很多了,不可能按照以前的报价来。价格没谈拢,他们还是偏向于找新人。《街头餐厅》也很好啊,口碑和收视率都不错,片酬给的也很高,是按你《大咖》以后涨的报价来的。西京电视台很看好你。”钱安仔细解释。

作为经纪人,钱安一直都是从现实出发的,当初决定参加录制《繁星民宿》的时候牧子溢刚出道一年多,商业活动的报价在偶像歌手里面也只处于中上的位置而已。

如今牧子溢的价格可不是原来那样了,《繁星民宿》的投资不大,经营民宿的常驻嘉宾主要是厉佳和王杰,牧子溢只是个节目组放进去活跃气氛吸引收视的年轻偶像罢了。

说实话,这年头偶像歌手太多了,少了牧子溢还有王子溢张子溢李子溢,甚至有人倒贴也愿意上这个国民度很高的节目,节目组没必要为了牧子溢花更多的经费。

换句话说,王杰和厉佳不能动,其他人随意。

听了这些话,牧子溢有些生气:“我录制《繁星民宿》的时候才多少粉丝,这个节目带给我多少粉丝?多少热度?多少口碑?听你的意思人家不是没邀请我,只是觉得我要的费用太高而已。我综艺节目价格涨了多少我补给公司不就完了吗?现在火了以后就把以前的综艺抛弃了,你让人家怎么看我?”

见牧子溢关心自己的圈内风评,钱安笑了:“不用你担心,节目和艺人都是相辅相成的嘛,他们也理解公司的决策,毕竟他们也是为了收视率为了钱,咱们也一样,你扯那么多人情有什么用。你要是怕得罪人那没必要,只要你火,就只有人家求着咱们的份。导演说了,到时候会让你当飞行嘉宾录制一两期。”

“我不是这个意思!”牧子溢愤愤地趴在桌上,觉得如今怎么解释都是空的。

公司不会理解,钱安也不会理解,他们只会交易,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他们不知道其实工作也会带给人快乐和温暖,还有温馨和感动。

《繁星民宿》或许不需要牧子溢,但是牧子溢却需要这个节目,他喜欢录制前的期待,喜欢和嘉宾们亲如一家的相处方式,不管是节目效果也好,是真情流露也罢,他是真的把这个节目当做一个避风港。

在累的时候,他还有个节目组搭建起来的虚幻的家。

木已成舟,能摆在他面前的通告都是板上钉钉的了,没有更改的可能。牧子溢突然感到心头一阵无力。这才是他熟悉的日常,傀儡木偶搬任人摆弄。

通告的事先放一放,牧子溢要在公司练习舞蹈,后天就是录制bsp;love》的歌不好听,但也是他和音乐有关的唯一一份工作。

说来可笑,他从小学的是音乐,他的梦想是音乐,出道是因为音乐,出道后的工作反而和音乐没有什么关系了。主持、拍杂志、演戏、综艺……就连发专辑,也并不是因为他有了什么好作品,仅仅是公司为了圈钱而已。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什么都干一点,什么都做不到始终。

练习完毕牧子溢需要回家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去做造型。在公司走廊里,他遇到了五个练习完毕准备去食堂吃饭的练习生。

下个月火社有新的男团出道,这五个人是新男团penta kill的成员,今年最大的也只有十六岁而已,十四五岁的成员还是大多数,一看就是小少年。最近这种养成系偶像很吃香,粉丝们喜欢看着偶像长大的样子,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火社作为国内偶像歌手潮流风向标,立马安排了这样一个团。

看到牧子溢,大家都纷纷停下脚步,声音颤巍巍地说:“师兄好!”

牧子溢看着五个小男孩崇拜又紧张地看着他,忍不住随和地笑了笑:“辛苦啦,预祝出道顺利!”

被大前辈牧子溢祝福,男孩们十分高兴,嘻嘻哈哈地抱作一团,牧子溢本该接着走,却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助理贴心询问,牧子溢摇摇头,勉强笑了笑继续往前。

他只是觉得这条走廊太长,好像怎么也看不到尽头似的,和penta kill交汇的一瞬,牧子溢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他又频频回头,看着四五个少年勾肩搭背青春洋溢满怀期待地走过,背影里都一蹦一跳地透露着欢快。好像奔赴的不是公司食堂而是鲜花繁盛的未来。

而他往前走,越发寂寥。

走廊两侧是公司艺人的海报,上面有艺人的签名,即使已经到期解约的,公司也没有撤下公司这波澜壮阔的发家历史里那些肱骨之臣。

这条路往常牧子溢来来回回走过千百次,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敢走了。

他感到迷茫,自己这些年苦苦追求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