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缪收回了目光,轻飘飘地说道:“我以为你对我说了这些事情后会难过。”
滴滴滴
刺耳的鸣笛声从后面传了过来,前面的红灯跳动着变成了绿色,车子开始发动,外面交错的灯光映了进来,玻璃上映着外面虚晃的街景,快速倒退的人流。纪浔的脸变得模糊,和景物相互重叠,那些光影在他的脸上流动着。
纪浔的手很放松地握着方向盘,他的侧脸变得扑朔迷离,远处的光照进了他的眸子里,那双眼睛里盛着过分的平静。他轻描淡写地说:“为什么要难过呢?陷在回忆里陡增烦恼。”
沈斯缪愣了一下,然后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走不出的从来都不是纪浔,他是局中人,却不是局中客。
旁观着别人在回忆里疯魔痴颠,他自始终中都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自己当了自己的看客。
纪浔没有为谁驻留过。
沈斯缪的眼睫微垂,有些懒散地看着外面,眼底覆着一层阴影。
但是纪浔只能由他来爱,也只有他能爱纪浔。
他的手抚摸着那件湿了的外套,眼睛垂下目光沉沉地盯着,手指抚过布料的时候不自觉地颤了颤。
他把那湿了外套罩在了自己的脸上,湿润的布料压在脸上,气味钻进了他的鼻腔,他把手压在了脸上,深深地埋进去。
他吸着属于纪浔的味道,不自觉的大口喘息,急促的呼吸喷在布料,又打回了他的脸上,他被一片湿润包裹,快要窒息了一般濒死的喘。
到家之后,沈斯缪连忙叫纪浔把湿了的衣服脱下来,去洗一个热水澡。
浴缸里面的水位在慢慢的上移,热气蒸腾上来,浴室里的镜子也覆了一层白气,头顶的暖气灯照下来,照得人头脑发昏。
“你把衣服脱了,进去泡一下。”沈斯缪朝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