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一天,唐阮循着生物钟很早就醒了,一睁眼看见裴期鹤已经穿戴整齐,桌上还放着豆皮和豆花。
吃完又去自习室学了一上午,唐阮明显感觉和昨天的气氛又不一样了起来。
同学们甚至连窃窃私语都没有了,全都低头认真学习。
下午他们走去公交站,阳光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唐阮戴着帽子,身边的裴期鹤还帮忙撑着遮阳伞,他都热的浑身出汗。单薄的t恤被汗水浸湿,黏在了背部,把他难受的来回扭动。
路上遇到好多同学回来,手里都提着耐克的包装袋。
裴期鹤把唐阮耷拉到臂弯的书包带拉上来,一手撑着伞一手给他往上提着书包,减轻身上的重量。他十分不解地问:“都电脑阅卷还买对勾,有什么用吗?”
唐阮哼哼几声,手里拿着小风扇对着脸吹:“这不是求个心理安慰嘛。”
他说着就往裴期鹤身上挤,故意用手臂贴着裴期鹤,在对方的肌肉上蹭来蹭去。
裴期鹤也不嫌热,任他随便撒娇。被挤得都快到马路中间了,裴期鹤才低头看一眼唐阮细了一圈的藕白色手臂。伞没遮挡住的部位,在阳光下白的反光。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再松开时上头便留了泛红的指印。
身上瞬间燥热起来,裴期鹤捏着唐阮的手腕说:“考完要把之前欠的都补回来。”
他们俩的考场在不同的楼栋,但是距离也不算太远。
在校外吃过晚饭之后,才回了自习室继续复习。
晚上的自习室又完全换了一种气氛,老师和大部分同学都已经走了,只留了十几个人。
或许是一直以来高强度的学习压力让所有人的倾诉欲迸发,他们在自习室关闭的最后几个小时里,并没有认真学习,而是合上了书本开始聊天。
聊自己想考的大学,说自己最近的学习情况,还求裴期鹤保佑考试顺利。
聊到九点多,平常快要下晚自习的时间,楼下很多班的同学都已经走了。
他们也一起下楼,相互告别。
班里还有一对小情侣,女生跟唐阮热情地挥手说:“祝你们白头到老!”
唐阮挽着裴期鹤的胳膊笑嘻嘻回应说:“你们也是!”
唐阮幻想过无数次高考会是什么样,他跟裴期鹤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才不紧张。
可真要面对的时候,还是会不安到极致。前半夜睡得极不安稳,始终进入不了深睡眠。
闹钟响起,他甚至觉得自己刚闭上眼睛。
他一向是个迟钝的人。直到要进考场,才后知后觉抓着裴期鹤的手说:“我怕。”
裴期鹤紧紧攥着手,没让唐阮摸到手心里的汗。
教室的位置很不错,左边窗外是满墙深绿的爬山虎,一出门便是卫生间。唐阮的座位恰好在正中间第一排,一抬眼就是讲台和监考老师。
他就在这里给高中三年,交上了四张薄薄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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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到公布成绩中间隔了半个多月,裴期鹤提议出去旅游,唐阮却一点儿都没心情。
他整天在网上查关于N大的各种消息,看到ao比例三比七的时候瞬间炸了。
唐阮坐在裴期鹤腿上,抓着对方的肩膀疯狂摇晃:“这学校怎么回事啊!要是我去不了你被别人勾走了怎么办!不行,我去看N大附近有什么学校!”
裴期鹤把乱扭的小omega翻在床上,自己也压了过去,无奈地说:“谁有你会勾人啊?”
唐阮顿住,猛地把身边的被子拉过来蒙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