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是来找路潼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千辛万苦忍着憋了一个礼拜没理路潼,指望对方能够幡然醒悟然后来跟自己道个歉。结果路潼不但没有来跟他道歉,还和以前的老同学出来鬼混。
秦初扫一眼坐着的这群人,有男有女,但明显alpha比较多。
一看到alpha,秦初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路潼那个二次分化的病,导致他无法在公共场合接触太多alpha。
现在能坐在这里吃“花酒”,必然是因为吃了那个手术前的『药』。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秦初站在烧烤摊面前,快郁卒了。
高勤最先反应过来,愣愣地站起来,开口:“路潼他……他去洗手间了。”
秦初:“什么时候回来?”
小胖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说得好!我这就去找找他,刚去呢没多久,不要急哈我叫他回来!”
他圆滚滚的身躯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溜烟的往卫生间跑。
王诚跟六『毛』互看一眼,吞了一下口水。
“那个……坐。怎么称呼?”
秦初心里有气,没理人,坐下之后面『色』不善的盯着江面。
高勤选的这个烧烤摊子在江边,从一中过来要坐两趟地铁,下了地铁之后,还要穿过一个充满了苍蝇馆子的小巷,这才豁然开朗。
下过雷雨的江边凉风习习,晚上和白天温度差距有点大,秦初穿着短袖,『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臂,王诚看了会儿,迟疑道:……这是oga?
他们先入为主,一直把路潼当成alpha,于是就理所当然的认为秦初是oga。
但秦初虽然脸蛋长得好看,气质却怎么看都不像是oga。
六『毛』心想:好看是好看,就是好凶啊……路哥怎么找了一个野蛮女友?
王诚和他用心电波交流:十分之野蛮,听说来之前还在冷战。我靠,我明白了,他一定是过来抓『奸』的!
刘小冰警惕地往四周扫一眼:谁!是谁告的密!
不是谁告密,叫秦初来的还不是他那个宝贝儿子秦十五。
现在他儿子还有一个新身份:他老婆的劈腿对象。
秦初对此事全然不知,他的目光落在江面上,原本浅『色』的瞳孔,被黑漆漆的江面一倒映,也成了黑『色』。
高勤心道:他不回话怎么办?要怎么称呼?难道叫嫂子吗?
六『毛』转头看着小胖离去的道路,焦急道:找到路潼了没有啊?这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啊!
小胖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秦十五刚洗完手,和路潼走出来。
小胖脸『色』一变,连忙道:“等等!”
秦十五问他:“怎么了?”
小胖看着秦十五这张脸——这具身体的这张脸看着柔柔弱弱很不经打,又想起刚才看到的秦初,浑身一抖。
小胖说:“那个……路潼他……”
路潼也出来:“我怎么了?”
小胖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长这么大,还没帮人偷情打掩护,而且掩护的对象还是路潼,说话都打结巴。
路潼:“洗干净没。”
秦十五伸出手:“洗干净了!用了洗手『液』的。”
路潼:“晚上不要吃太多,不然会腹胀。”
他一边和秦十五聊着日常,一遍往烧烤摊走。
小胖吓得灵魂出窍:“路潼!”
路潼停下脚步:?
小胖搓了搓手,把路潼拽到一边:“我说,那个,你男朋友来了。”
他讲的十分隐晦,委婉的提醒路潼要知道分寸。
“我男朋友?”他愣住,心里想道:秦初?
小胖形容:“一个、额、特别漂亮的男人。”
路潼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就是秦初了。
“我去找他。”
“等下!”小胖又拦住他。
这回把路潼给拦疑『惑』了:“又怎么了?”
小胖指了指秦十五:“他怎么办!”
言下之意,你“正宫”和“小三”就这么见面了?那不是要打的天翻地覆?
路潼认为他莫名其妙:“一起去啊。”
小胖倒吸一口冷气,小心翼翼问道:“一起去?”
路潼反问:“不然呢?”
小胖缓慢的竖起一个大拇指,心中感慨:路哥不愧是路哥,训妻有道。
刘小冰看秦初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儿看过。
跟路潼一块儿玩的这批人都是学霸,很少有人去逛一中的校园论坛。不然去逛两圈,就能知道秦初是谁了。
路潼和秦十五姗姗来迟,高勤战术喝酒,眼神的余光一直盯着路潼。
他还没想好怎么打招呼,秦十五先挥手:“秦初!”
刘小冰默念了一句:秦初?
名字更加耳熟了。
秦十五坐在秦初边上,嘿嘿一笑:“来的挺快嘛!”
六『毛』问道:“你们认识?”
秦十五:“认识啊,我们一个班的。”
我靠!
一个班的!
小胖一坐下来,水刚喝到嘴里还没咽下去,就差点儿喷出来。
路潼这个脚踩两条船踩的有水平,合着你是在一个单位踩两条,搞就近原则啊!
路潼看到秦初,多日不见,有点小尴尬。
他坐在秦十五边上,没想好怎么开口,于是先在心里打腹稿。
仿佛说了这话,秦初接了之后,两人的冷战就算结束了。
结果他的腹稿打了半天,没选出一个自己满意的,场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高勤努力炒热气氛:“老板,再来一打啤酒。然后拿条鱼上来。”他转头看着秦初,对待客人十分有礼貌:“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可以自己点。”
秦初:“没有。”
高勤看了路潼一眼,用眼神示意:你男朋友怎么这么难搞?
路潼侧开视线。
秦十五被夹在中间,坐立难安。
“我看对面挺好的,不如我去对面坐吧。”
他立刻站起身,准备远离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谁知道秦初猛地拽住他:“你去哪儿坐?给我老实呆在原地。”
高勤心里“卧槽”一声:不会要打起来了吧!
路潼终于开口:“我记得你不吃鱼。”
秦初意识到这句话是跟他说,哼了一声。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实际内心已经排列了无数的回答,争先恐后往嘴边跑。
有长句有短句,他挑了半天,说了句最阴阳怪气地:“难为你记得。”
说完,秦初就后悔了。
路潼叹了口气:果然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