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动静闹得很大,结果也没把路潼给闹醒。
秦十五揍他爸还不够格的,三两下就被秦初按在了地上。
他这人很有做大侠的潜质——正所谓,一个大侠最重要的就是能屈能伸,秦十五不但能伸,他主要是能屈。
至于怎么屈,那就看个人的兴趣爱好了。
他现在的身体就屈着,像个虾米一样,态度良好,毫无骨气的投降了:“对不起,爸,我觉得我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秦初呵呵一声:“你错哪儿了?”
秦十五略微思考一下,严肃道:“我错就错在,我压根就没有对的地方!”
秦初终于放开了秦十五。
秦十五乖乖地站起来,他看了眼路潼,又看了眼秦初。
秦初指着门口:“准备怎么滚?”
秦十五报告道:“马上。”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喜欢路潼啊?”
秦初冷漠的吐出一个字:“不。”
不?
秦十五愣住。
“不”是什么意思?
他有点『摸』不透他爸的想法了。
要是不喜欢路潼,刚才是怎么回事?
别告诉他秦初费尽心思把路潼压在床上只是为了看一看夜光手表。
转念一想,秦十五又火起。
这么说来,秦初并不喜欢路潼,那他做这些令人误会的事情干什么?
靠!
不会想玩始『乱』终弃那一套吧!
太渣了!
秦初肉眼可见地看着秦十五的表情变了好几个。
这小兔崽子一向脑补能力极强,不知道他又在心中想了什么。
秦初开口:“我跟他的事情你少管。”
秦十五恍恍惚惚在心里想道:我少管?你以为我想管吗!事关哥出生的人生大事,我不管谁管?靠你这个渣男管!
……我真是个社会孤儿。
秦初推了他一把,到了门口,又把地上的旺仔牛仔捡了起来。
好险秦十五一蹦三跳往他们宿舍跑过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喝。不然现在肯定是一地狼藉。
他把罐装牛『奶』塞进秦十五的手里,开口道:“赶紧回去睡觉。”
秦十五卡在门口:“等等!等等等等!”
他心里犹豫,想问秦初,是不是已经发现路潼是oga了。
但是这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如果秦初没发现,他自己说了,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明天路潼醒来……死无全尸的是自己好吗!
但是如果秦初没发现,那他……
那他搞aa恋?
秦十五又愣在门口了。
秦初懒得等他,叮嘱他早点睡之后,就把人给拎出了寝室门。
解决了秦十五,秦初那点儿心思早就没了。
他回头看着自己床上的路潼,抱着他的亚古兽睡得香甜至极,一副谁也叫不醒的样子,秦初叹了口气,后知后觉又认为自己刚才魔障了,坐在椅子上,忽然笑了两声。
-
第二天一早,路潼出现在了教室里面。
贺年抬头看他,原本想打个招呼,结果看到路潼的脸『色』不善,这个招呼被咽回了肚子里。
“你怎么了?”
路潼坐在椅子上。
他虽然脸『色』不好,但是不像没睡好的样子。
贺年小心翼翼地开口:“因为期中考那事儿?”
今天出期中考成绩,贺年隐隐约约记得,路潼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原因,有一门下午的考试缺考了。虽然老周后面找关系让他重新考了一次,但不知道最后考试结果如何。
看这位从来都位居年级第一的学神大人在放榜的这一天心神不宁,难不成是头一次没考好吗?
贺年:“各科成绩好像都出来了,你要不要去办公室问一下?”
路潼去的话,老师们肯定没意见,会把成绩单直接拉出来给他。
只是他从来没去问过成绩,贺年一时间吃不准路潼的想法。
“不是因为成绩的事情。”
“不是因为成绩?”贺年压低了声音:“那是因为秦初吗?”
路潼的眉心跳了一下,耳根无可抑制的泛起了粉『色』。
“秦初?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颇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并且,路潼早起心情不好的缘故,还真是因为秦初。
昨晚他喝的太醉,今早完全断片,只能记得一些零星的东西。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他是从秦初的床上爬起来的。
不出所料的话,他昨晚一定是秦初带回来的——欠了这么大一个人情,路潼的心情能好起来吗。
别人也就算了,他跟秦初两人还有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标记关系,本来就不该多生是非,现在看来,是非倒是越来越多了。
只是——贺年怎么知道的?
不会他昨晚醉酒,今天就闹得全校皆知了吧?
还是说秦初那个大嘴巴到处嚷嚷了?
也不太可能。
下一秒,贺年就自动解答了:“我都看到校园论坛的讨论了。兄弟,节哀,我看陈安琪是打定主意要跟秦初在一起的。昨天秦初都去给她过生日了,这一场持久的二女争一男世纪大战终于要落下帷幕。”
路潼听完,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原来是陈安琪跟秦初的破事。
贺年:“你也别太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路潼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贺年:“就昨天在开元啊。有人看到秦初跟陈安琪一起吃饭了,后来好像还跟四职的人打了起来。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论坛上被刷屏了二十多个帖子,首页现在还飘得有昨天的事。你要不要进去看一眼?”
路潼从来没上过校园论坛,眼不见心不烦,他摆手:“不去。”
既然跟他没关系,他去看什么?
欣赏秦初跟陈安琪的旷世绝恋吗?
呵呵。
“对了。”贺年提起跟四职打架的事情,到让他想起了一个古怪的点,路潼说:“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
贺年稀奇道:“你问我?”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从来都是贺年主动跟路潼说话,问路潼问题,还没有什么时候轮到对方屈尊降贵来请教他的。
贺年当即坐直了身体,严肃道:“你说。知无不答。”
路潼要问的,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手机时间能自己调整吗?”
贺年反问道:“什么?”
路潼指了指他藏在桌洞里的手机,淡然地开口:“你的手机时间,屏幕上的,能自己调整吗?”
贺年『摸』出手机,一脑门问号:“你问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没有调整过。”他停了一下,看着路潼:“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我记得你不是很爱玩儿手机啊。”
路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手机,道:“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