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仰三两口就下咽,张着小嘴,示意还要,他手上还在给金针菇刷油,压根儿没有抬眼。
李浔找了个不容易扎到他的角度,斜斜地递过去。
宋仰吃烧烤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从来不是从根部一撸到头,每次都只是含住一块,靠门齿撕磨几下,这样的吃法就导致嘴角都沾上碎碎的孜然。
李浔像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盯着他的嘴唇移不开眼,宠溺一笑,抽出纸巾给他抹掉嘴角的碎屑,然后压在自己嘴角,擦拭刚才吃虎皮椒留下来的那点辣油。
他过分娴熟的手法和全神贯注的目光透出一点不同寻常的亲昵。
幽幽灯光下,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锁定在他们身上,表情丰富多彩,空气短暂凝固。
王南风就坐在宋仰对面,从李浔喂第一块羊肉就盯着看了,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他很想提醒一句,虽然条规里只写着男女运动员之间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但条规是几十年前制定的,已经落伍了,现在男同志和男同志也应该要保持距离!你们这样跟热恋中的情侣有什么分别!?
他厚厚的嘴唇紧抿,欲语还休好一阵,最终还是选择咬下一片肥牛,装聋作哑地向领导敬酒。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块割下他都不舍得。
几瓶青稞酒下肚,食堂里更加欢腾,酒量不好的男生耍起酒疯,又唱又跳,到处敬酒。
宋仰推脱不掉,也因此被灌下不少,热得脱掉了外套和毛衣,露出一段细长的脖颈。
他的耳廓红通通的,就连锁骨也呈现出醉人的一抹红,手上捏着几串黑黢黢的虎皮椒,翻来覆去地烤。
王槡儿见状,走过去,想要支开他:“你是醉了吗?赶紧上门口吹吹风去。”
宋仰摇摇头:“没有哦,我很清醒。”
王槡儿:“你的脸都跟猴屁股一样了!”
宋仰打了个饱嗝说:“我喝酒就是容易上脸,喝半瓶啤酒也这样,但其实我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