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棽拉到了心心念念的手,面上也能看出来他心情不错,在为贴吧提供素材的同时还不忘打击夏桁之:“胡鹿呢?”
夏桁之刚刚还平静如死水的脸突然就皱了起来,声音哀怨:“别提了,他们班是去隔壁市爬山,离得可远了,一大早就走了。”
其实他们一开学就知道了抽签结果,但夏桁之可能是过得太快乐了事到临头才反应过来胡鹿和他不在同一个地方。
“嗯,我记得那山和我们要去的温泉镇也隔得挺远的,半天的车程。”林倾也去了,早上俞泠刚刚把手机开机,还没起床呢就收到了来着林倾的消息:
“我日了,我小姨说要去追赶日出,你说她是不是有毛病谁大早上五点半坐在客车里追赶太阳的啊?”
“而且今天还是阴天。”
于是俞泠还没起床就知道了今天的天气,阴天,还刮着五级风,据林倾描述——这是一个夸父会怀疑人生价值的天。
夏桁之被洛棽勾起了伤心的记忆,又被俞泠雪上加霜,心都凉透了,觉得这夫妻俩可真是天生一对尽早在一起吧别祸祸别人了,车一到就冲进来车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撑着下巴装忧郁。
“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严途坐到他前边,看了他两眼终于忍不住说。
“我知道,忧郁的人总是寂寞的。”夏桁之很满意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撩了两下前额的刘海,斜着眼看着严途。
严途艰难地吞了口水,欲言又止又实在憋不住。“像被人卸了下巴,”见夏桁之瞪着眼怀疑的样子,好心劝他:“而且你不要把头靠在车窗上,待会儿车开了你脑浆可能会被震成豆腐渣。”
“……谢谢。”夏桁之憋着一股气,把手放下来了,严途说得挺对让他难以反驳,又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干脆拿出耳机开始听歌。
他坐的位置在最后边,纵观全局,一眼就看到了刚上车的俞泠和在他后边护着他的洛棽。
瞎了眼了,夏桁之这个正处在热恋期的人居然被俩单身狗刺痛了心脏,又翻出眼罩戴上了。
七班人少,所以分配给他们班的客车比较小,他俩上来得比较晚,只有靠前面两个挨着的座和夏桁之旁边那个座还是空的。
俞泠扫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挪着小步子往后面那个座走过去。
关雎头疼死了,她可是故意安排的那两个座啊,看俞泠脚步不停地往后走,心下着急又不敢表现得太过了,只能咬着嘴唇看着这边,希望俞泠突然想开了又走回去。
夏桁之觉得这个蒸气眼罩有点儿辣眼睛,扯下来看了看,看到正打算往后边走的俞泠,夏桁之见大家都在往后边看,他也跟着转头看了一下,没看到什么奇怪的,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众人。
看向洛棽的时候差点儿开口一句“卧槽”,这表情,这冷冰冰的气质,他似乎已经好久没见到过了,不过这冻人的目光怎么这么像是往他脸上扎的呢……
夏桁之在复杂的气氛中思索了0.5秒,终于聪明了一回,立马把鞋脱了把脚搭在旁边的椅子上,对茫然的俞泠抱歉道:“我昨晚没睡好,想一个人坐着,谢谢。”
夏桁之觉得良心有点儿疼,套路这么个单纯可爱的孩子实在是丧尽天良了。短暂地反省了不到0.1秒,夏桁之想开了,俞泠可爱个屁。
俞泠想把夏桁之的脚踢下去管你睡没睡好他根本就没怎么睡好嘛!又开始纠结,也不知道夏桁之有没有脚气……
在不知道有没有的脚气和在他脑袋里撞了一晚上的洛棽之间俞泠反复思考,最后选择了后者,又挪着小步子往前走。
“那个,你坐里边还是外边啊?”俞泠低着头问洛棽。
洛棽眼神回温,看了看边上那扇窗户,可能是坏了,窗沿处有一条缝,“我坐窗边。”
“好啊……”俞泠话音刚落司机就开车了,惯性使得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后倒,洛棽眼疾手快把人抱住了。
“嘶——”车里发出一阵吸气声,大家眼睛都看直了,简向延小声问坐在他后面的关雎:“抱的腰吧我没看错是吧?”
关雎捂着嘴,表情像幸福来临了一样,闻言说道:“阿简,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孩子了要学会自己张嘴吃糖,别怀疑你看到的,嗑就完事儿了!”
洛棽定时打的抑制剂,没人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但俞泠能,冷冷清清,又带着一丝温暖的麦香。他忍着羞耻被洛棽揽到座位上坐着,恨不得把脸藏到座位底下去,“谢谢你……”
见他脸都红了洛棽收下调戏的心思,把包里的围巾拿出来戴到他脖子上,帮着遮住了他的下巴。
围巾香香的,和洛棽身上的味道一样,俞泠闻着心里舒服,把脸往下边缩了缩,只露了双眼睛出来,霸占完了再欲盖弥彰地问洛棽:“你给我了你自己戴什么啊?”
“本来就是给你带的。”洛棽怕他被闷到了,把围巾往下边扯了一些,露出了他的鼻子,俞泠皮肤很白,戴着深灰色的围巾反而更白了,眼睛很大,睫毛扑闪着,鼻尖有点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