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兄长,特别是一个和他亲哥住在一起的兄长,林谦树认为自己有必要帮着操碎心的哥哥把少年从校霸的迷途中扳回来。
“小行啊……”
江易行的眼皮子不觉跳了跳,他的手指微微往里勾,努力忍耐不让自己吐槽出声。
林谦树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表演说:“我有一个朋友,我们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他抄小路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小混混,他仗着自己个子高,一个人赤手空拳就想把两个混混干翻。结果你猜怎么着?”
江易行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去做林谦树的捧哏。
江易行不给反应,林谦树也不恼,自顾自往下说:“结果其中一个混混身上带了把老长的水果刀,切西瓜用的那种,趁欧……呃,我那个朋友不注意,差点就要往他身上招呼。还好我另一个朋友到得及时,用手机放了警笛声吓走了那两个小混混,才保下他的胳膊。”
林谦树讲完,仔细观察江易行的反应,却见江易行用古怪的眼神看他。
“你说的那另一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江易行问,“你今天在饭店门口也是想让我用这一招吧?”
其实这段“我有一个朋友”是林谦树从《今天也要喜欢你》里看来的,小说里,欧几里得为了教训两个对他母亲出言不逊的混混差点出事,是“我”放警笛吓走了混混。林谦树今天赶跑混混的灵感就来自于此。
“原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啊,”林谦树不觉松开了手,“那你怎么没照我说的做?”
林谦树把手机递给江易行,怀的就是这个心思,千算万算没算到江易行打电话叫来了江易知。
江易行收回手:“他们的问题想彻底解决,只能让江易知出面。”
“为什么?你哥是老娘舅啊?”林谦树好奇道。
江易行嫌弃地看了林谦树一眼:“相虎是个没脑子的,谁都话都听不进去,只听江易知的。江易知说什么反正在他眼里都是对的。”
“为什么相虎这么听江易知的话啊?”林谦树又问。
江易行说:“江易知上初中的时候,单枪匹马帮相虎打跑过一群欺负他的高年级混混。”
江易知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不会打篮球,居然会打架,而且一出手就是一挑N。林谦树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他:“你确定你说的是你哥?”
“他小时候打架很强,省队有个散打教练想收他为徒,要不是……”江易行说着说着,忽然打住,话锋一转,“他上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打过架了。”
“哦,也不是没打过,”江易行想了想,又改口道,“就有那么一次,他说是路上不小心摔的,但我看他袖口破损的程度不太像是摔出来的。”
江易行这一番话让江易知在林谦树心中的形象有了巨大的转变。
不过也是,弟弟是个校霸,哥哥的打架能力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林谦树想着,又语重心长地教育江易行:“你叫江易知的时候总是‘他’来‘他’去的,要么就叫全名,你哥对你也算是尽心尽责了,你叫声‘哥哥’有那么难吗?”
江易行哼了一声,伸手捞过手机捧在手里继续玩起来:“尽的哪门子心尽的哪门子责……”
“你啊……”林谦树叹了口气,把红花油往医药箱里一塞,重新放回柜子里去,“你当这瓶红花油是给谁准备的?好端端的在卧室柜子里藏个医药箱,他身体健康,又用不上。”
江易行解锁手机的手一滞,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明的微光。
“行了,房间留给你,我回自己房间去了。”林谦树走到门边,叮嘱江易行道,“别把桌子上的东西给你哥弄乱了啊,他整理起来很不方便的。”
直到林谦树打开门的下一秒,他才听到身后传来了少年一声似有若无的“知道了”。
林谦树走出门,把少年的别扭与复杂统统关在了门背后。
客厅里谈话的人已经都不见了,只有走廊亮着过道灯,幽暗中散发微光。林谦树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就撞入了一个味道熟悉的怀抱中。
微弱的灯光下,林谦树浑身僵直地伫立在原地,被江易知紧紧地抱在怀里。
林谦树感受着拥抱着自己的巨大力道,江易知身上的强烈情感几乎要藉由这个拥抱喷涌而出。
“木头,”江易知声音粗哑,“你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抱就抱嘛,不用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