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声越来越小，因为感受到办公室中那耐人寻味的气息，以及他们老大的身后忽然涌起的黑气，带着浓烈的杀意的。

周景扬闻声，直起腰身，视线不得不从陈美的身上移开，伸手对着职员冷声道：“文件给我，你出去。”

“……哦。”

职员将报告放到周景扬的手中，他微微低头看着周景扬衬衫上的血迹，又扫了一眼旁边的陈美，虽然满肚子疑惑，但奈何不住一日未眠所带来的困意，将门关严便出去了。

“咳，刚才谢谢你。”周景扬转过身，对陈美认真地说道，“你真好。”

态度郑重地好似陈美刚才是把他从鬼门关救出来的，而不是简单处理流鼻血这样的小事。

“没关系，天气热要注意身体。”陈美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汤面，柔声道，“面要趁热吃，我先走了。”

陈美没说再见，因为他觉得未必会再和这个青年见面。

攘来熙往，大多数人都只是短暂人生的过客，很快便在记忆中被抹掉，一面之缘后便再也未见，因为那一面便将所有的缘分都耗尽了。

周景扬注视着陈美走到门口，轻声道了句：“……再见。”

陈美离开屋子，周景扬还忍不住扒着百叶窗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在转角处彻底消失不见，遗憾地叹了气，摸着被陈美触碰过的冰袋都觉得温暖。

周景扬迫不及待想要再见他。

这个人长得简直和他的童年女神一毛一样。

——皮肤像雪一样的白嫩，又透着血一样的红润，头发像乌木一样的黑亮，笑容比明媚的春光还要夺目。

没错，

周景扬最喜欢人的就是童话书中的白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