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去二中啊?”盛母拿着成绩单,忧愁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里还在碎碎念:“一中的校长打电话给我了呀,下午的时候要来家里找你聊聊。”
盛云泽盘腿坐在沙发上,叼着一截旺旺碎冰冰,手里捧着游戏打,头也不回:“不见,我下午要出去。”
盛云溪叼着棒棒糖,枕着他的大腿拿着另一个游戏机打,兄妹俩在投影仪上厮杀的特别激烈。
盛云泽烦死他妹了,大腿一抬,不耐烦道:“死开点!”
盛云溪的脑袋冷不丁砸在沙发上,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显示屏里的小人也死了,盛云泽冷笑一声,嘲讽她。
盛母一看盛云泽又穿着拖鞋爬沙发,气得卷起成绩单打了盛云泽一下:“给我把脚放下来。”
“我不。”盛云泽挤了一下碎冰冰,确定吃完之后,从沙发上跳下来,穿着拖鞋往楼上跑,踢踢踏踏地制造噪音。
盛母嘟囔:“怎么这么不听话的呀……”
盛云泽,今年“芳龄”十四。
老爸在国家机构里面工作,平时不怎么见得着面。
老妈在家里时而当全职太太,时而去学校教书。
还有个一直在国外读书的双胞胎妹妹盛云溪——每年暑假回来讨嫌,盛云泽很不待见她。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俩现在长得太像了。
盛云泽初中的时候跟他妹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会儿第二性特征还没有完全发育,盛云溪和他又同样都是alpha,长得雌雄莫辨的。
要是剪一个短头发,他亲妈都不一定能分得出谁是谁。
正因为如此,从幼儿园开始就有着“园花”称号的盛云泽,到了小学就是“班花”,到了初中就是“校花”,现在这个称呼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到高中了。
他人还没去二中,杭城这边的学校论坛就都在猜他是去一中还是隔壁的实验学校。
盛云泽回到自己房间,打开手机一看论坛就是这些无聊的东西。
刷了一会儿,不屑的“嗤”了一声,把空调温度开到了妈妈发现会尖叫的17度,叛逆的把自己砸在床上。
要是学校里把盛云泽称作高岭之花的同学看到他这么幼稚又邋遢的一面,一定会三观稀烂。
实际上盛云泽只是有点儿中二病而已,而且他在学校里都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偶像包袱极重,回到家之后就放飞的特别厉害。
说到底,也就只有十四岁。
他比别的孩子都聪明很多,从小到大就被叫做天才。
该天才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打心眼里瞧不起流鼻涕的小屁孩,把这个世界分成为“我”和“其他傻逼”两种人类,一路鄙视同班同学到初中。
盛云泽表面上不说,内心还是有点儿假清高的,加上初中年纪是小屁孩中二病高发的年龄段——
刚才还在打游戏的盛云泽同志,看着外面的天空,忽然觉得很忧郁,想要来一杯中美洲南部的哥斯达黎加共和国的黑色浓郁纯苦咖啡不加糖。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喝那么偏僻地方生产的咖啡,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喝苦涩的纯咖啡。
他觉得这样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酷一点。
一个人做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就会觉得很浪漫。
大人都是这样的。
初中生盛云泽想道:我也是大人。
该“大人”的书桌边上靠着他的滑板,柜子里放着限量版的签名篮球,桌上堆满了作业和试卷,落地窗旁放着巨大的天文望远镜……
然后他不脱鞋子爬上床——大人可不会不脱鞋子爬上床。
盛云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事情做了。
他的中考成绩漂亮的像参考答案,一出来,就有不少学校招生办的老师,甚至是校长来他们家找过他。
盛家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可他对这事儿不怎么关心。
盛云泽在床上翻了个身,无所事事地登陆了扣扣。
申请加他好友的人一天最少有五十多个,盛云泽看都懒得看,直接全部拒绝掉。
不外乎一些“学弟我好喜欢你,能认识一下吗?”“学长我是附中初一的xxx……”“学弟有选好去什么高中吗?”
甚至还有花样百出的“哥哥是你吗?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啊!”“在贴吧看到你的扣扣号,能通过一下吗”“有女朋友吗?”“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我很漂亮”……
他点掉了好友栏,跳回最新消息里。
盛云泽的扣扣好友人很少,除了同班同学,就是社团里认识的一些人。
尽管如此,每天来给他说“早安”“晚安”献殷勤的男男女女,bboo也太多了。
为首的几条就是同班的几个女生和几个oga问自己打算去什么学校,盛云泽不想浪费打字时间回复他们,意念回复之后,大拇指放在置顶的聊天框中,整个人如同被按了暂停一样,久久没有动弹。
他在迟疑。
并且心里浮现了一丝紧张和期待的情绪。
没错,这位从小到大只有拒绝别人的份,在感情上从来没有受挫,甚至称得上是难以接近的高岭之花盛云泽盛校花小同志——
在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也不免落入俗套的,陷入了一段只有自己知道的暗恋。
认识他的人,如果听到盛云泽这辈子还有暗恋人家的时候,多半会惊讶地把下巴掉在地上。
盛云泽是出了名的高冷和难搞,别说是暗恋了,就是谈恋爱都不可能!
他这人除了高冷之外,还很傲,换句话来说,就是在这个年纪,自尊心特别强。
把人类分我“我”和“其他傻逼”的盛云泽就是其中狂的要死的翘楚。
让他去伏低做小的暗恋人?
做梦比较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