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迁笑得神秘而得意:“你是不是在凤鸣路的时候就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
段星河不太自然地眨了眨眼,脸红了。
“不算吧。”他说完,像鱼一样从梁迁手臂之下溜走了。
“什么叫不算!”梁迁追上去,拉着段星河往卧室走,“我帮你回忆一下。”
笑声中,灯灭了,一些压抑的呻吟和喘息,融入了寂静的夜晚。
几天后,法考的日子到了。
稳重如段星河,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场考试,事到临头了也忍不住紧张。
梁迁能做的不多,只有陪伴、疏导,以及监督他的作息,帮助他尽快调整生物钟。
段星河的考场在东城区某所小学,因为位置偏僻,离家较远,梁迁提前在附近订了一间酒店,三十号下午,两人就住了进去。
吃过晚饭,段星河坐在靠窗的椅子里,翻阅之前的错题,梁迁对着电脑玩了会游戏,总觉得放心不下,于是又把段星河的证件检查了一遍。
其实他也焦虑,只不过装得云淡风轻而已。
“别看了,聊聊天吧。”
段星河从笔记本上移开目光,想了一会,问:“这几天是谁在帮我顶班?”他觉得自己给同事添了麻烦,计划回去之后送个小礼物。
“小刘。”梁迁给段星河提建议,“天凉了,给她送个热水袋吧。”
段星河点点头,又问:“聂律师和丁律师呢?”
“诶哟,”梁迁故意挤兑他,“你还挺八卦。”
段星河一脸无辜:“是你要聊天的。”
高中的时候,他可没有这么牙尖嘴利。梁迁低笑一声,说:“他俩还真有点进展。”
不过进展得喜忧参半。
今天中午,梁迁照常约聂菡与丁普宁吃饭,结果两人相继拒绝,表现得十分反常。尤其是聂菡,精神状态不大好,蔫头耷脑地坐在办公室吃饼干,电脑屏幕上放着你爱我我爱她的狗血偶像剧,她木然地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梁迁友好地打听了一下情况,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聂菡说,她和丁普宁前几天滚床单了。
很俗套的酒后乱性,两个人都没醉到失去神智的地步,却在半推半就中发生了关系。早晨醒来,面对着满室狼藉,丁普宁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对聂菡说,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背后的潜台词不言而喻。
“聂律师一定很伤心吧?”段星河为聂菡打抱不平,“丁律师也太过分了。钟姐还总说他人好,夸他老实可靠。”
“他是挺可靠的,非常顾家,所里的人都知道。只是现在离婚了,还没走出阴影。而且聂菡也有错,太着急了。”
“反正,办公室恋情没有好结果的。”梁迁信口开河,讲完之后意识到不对,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他扑哧笑了,信誓旦旦地宣布:“除了我们。”
十点多,段星河冲了个澡,在梁迁的强迫下躺进了被窝。
他刚把手臂拿出来,搭到肚子上,梁迁就大惊小怪地叮嘱着“别感冒了”,然后将他的手重新塞进去,被子拉到下巴。
“我睡不着。”段星河无奈地说。
“酝酿酝酿。”梁迁板着脸,“谁叫你之前老熬夜的。”
段星河笑了,温顺地阖上眼,片刻后又睁开,请求道:“你能上来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