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渺越这样的人,应该早已经受够了自己,更毋论如今又出现一个林奇......
他站在原地踌躇,忽然想起大学时。
郁野和盛渺越识于国内某所著名传媒高校,盛渺越小他一届,是学弟,那时候两个人都成绩优异,相貌也是一等一的,盛渺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言谈举止不凡,看得出其背后支撑的良好家教,一时不知俘获了多少omega的心,风头无两。
那时正青春,又都怀着对未来的向往,很快就走到了一起,郁野刚开始并不知那是赫赫有名盛家的公子,而盛渺越也因为大学时没有听盛信鸥的安排,被暂且搁置了,两人在大学里快活好几年,等到毕业时日子才真正开始过得拮据,尝到了穷困潦倒的滋味。
但没有人抱怨,有情饮水饱,尽管刚毕业的学生不太能接到片约,这方面的东西又实在运气和机遇缺一不可,两个人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到之后,还是郁野的职业先有了起色,眼看苦日子就快要到头,却凭空杀出了个林奇,接着所有事情都脱了轨,再也没能回到从前。
林奇是他们两个的学长,大学时就曾经对郁野展露过好感,但那时他远不像现在这样疯,甚至称得上温文尔雅,作为一个bata,他有比alpha更亲切温和的优势,很快就和郁野与盛渺越都成了朋友,他念导演系,经由他之手,两人的生活也改善了不少,可谁知后来——
时至今日,郁野仍然能清晰地回想起这些时刻,每一帧都蒙着血淋淋的滤镜,提醒他物是人非,盛渺越不再爱他,甚至可能厌恶他,两人的情/爱如镜花水月,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可是他怎么会甘心,心里长年累月地住着一个人,连连根拔起都不能将对方的痕迹完全清除,更何况盛渺越像水墨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根本不能忘记,他用了那么久时间,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林奇!
郁野猛地回神,身后被人拍了一下,乔栾走过来给他擦汗,一边问道:“老板,想什么呢?”
乔栾虽然跟他久,却也没见过林奇的样子,更何况林奇后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养病,此时权当他只是见了个普通朋友,“出了一身汗,去那边歇会儿吧,今天的戏多,盛老师也在,你顺便补补妆,和他切磋一下。”
于是郁野刚要迈开的步子又顿住了,然后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乔乔,水。”
“噢噢。”乔栾给他递了水,他又要小零食,然后乱七八糟的把乔栾带在身上的东西都要了个遍,最后连乔栾都看出来了,“小郁哥,你拖延什么?”
“......”计谋被识破,他只好木着脸往棚子下面走,刻意坐的离盛渺越很远,全程不往那边看,棚子里的其他人也见怪不怪,毕竟这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忽冷忽热,化妆师也自觉地化完妆就撤了,可能是盛渺越这个alpha的气场太强大,再加上此时他沉着个脸,冷若冰霜,最后硬生生吓跑了好几个人,等到棚里没什么人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目视前方,神色毫无波澜地说,“休息室等你。”
“......”
郁野没应声,盛渺越也不等,这话说给谁听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过了一会儿,双双出现在剧组临时搭建的休息间。
郁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走进来时还有点奇怪,刚想询问,眼前盛渺越的脸忽然放大,紧接着他被死死按到了门板上,不牢固的门板发出吱呀一声响,引起旁边经过的工作人员询问:“没事吧?”
“没事!”郁野连忙高声应着,同时推着盛渺越,用气声问:“你疯了?!”
盛渺越还是不说话,两个人之间一时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忽然,郁野只觉后脖颈一凉,伴随而来的是火辣辣的疼痛,他才猛地意识到一件事:盛渺越撕掉了他的阻隔贴。
处在非发情期的omega,信息素并不会让alpha疯狂,但现在的人都习惯了将自己的味道严丝合缝的藏起来,如今盛渺越将他阻隔贴撕下,冷泉的味道立刻蔓延开,整间屋子布满了凛冽的香气,盛渺越掐着他的下颌,终于说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说道:“郁野,朝夕相处,我竟没看出,原来你这么...”
剩下一个字,他贴着郁野的耳朵讲了出来,顿时,那股香气更浓重,郁野猝然抬头看他,蕴了一眼眶的泪,声音哽咽,“盛渺越,你滚!”
“凭什么是我?反正你就是这样,林奇可以,盛信鸥也可以,说说,除了他们两个,还有没有别人?”
盛渺越语气轻佻地这样说,实际上他已经憋到要爆炸,怒气在他的肺腑间游走,他被怒火支配,终于彻底地顺遂了自己的心意,掐着郁野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快要吻上时,他想:这样的事情,郁野和多少人做过,又骗了多少人的真心?原来自己其实自以为是到可笑,对方连欺骗,都不肯只给他一个人吗?
吻带着血腥味,与其说是亲吻,更不如说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他们太久没接触过,唇舌交缠的感觉都陌生,牙齿磕绊牙齿,津液沾湿下巴,郁野蓄了多时的眼泪也被耗干,他在无边无尽的绝望里闭上眼,结束时,哑声问道:“够了吗?”
还不够,还不够,盛渺越想。他要雪白胸膛,窄瘦腰肢,他想要流汗,把泪都蒸发掉,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放下?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作者有话说:
盛渺越说的那个字是s...ao
这里失控,其实一方面是因为林奇挑衅,另一方面,他认为两人至今纠缠不清,可是郁野又和盛信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盛渺越就占有欲作祟,失控了
盛总很可怜的,吃又吃不着,只能亲亲抱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