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枕头拍拍打打后,换上枕套,周雾试了一试,感觉到脖颈很放松,很舒适,似乎有缓解睡觉醒来手脚麻痹的症状。
周雾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没办法真正的入睡。
等到他凌晨终于勉强阖上眼皮,痛苦地潜入浅眠后,那如影随形的梦,又开始了。
他眼睛紧闭,卷翘的睫毛时不时地抖动着,在半个月前,他还能牵着一双手,将脸埋进一个肩窝。
透粉的脸颊睡着时也很饱满,可以鲜活地蹦蹦跳跳跑向某个身影。
大年初四,周雨带着女朋友终于有了空闲,来看周雾,三人吃了一顿火锅,到附近的打折的商城买了一些衣服。
大雪断断续续的,本来以为不会继续下,结果从商城出来时,狂风带着乱雪在空寂的街道上狂舞。
骤然从冷的地方出来,周雾浑身打了颤,看着漫天大雪,他建议打车。
三人回到家中,晚上周雨是要住下来的,不过幸好,出租房时,他就看好这家的沙发,是沙发床,摊开就能睡人。
他给小两口腾了主卧,本来周雨不肯,要去住酒店,周雾坐在大厅里,转过头来,脆弱的颈部在白炽灯下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周雨突然就心疼了。
一直孤身一人,他来这个屋子时,就心中感慨,冷清得不像是一个家,像是少了最重要的那个东西————人气儿。
明明处处打理得十分细致,住在里面的人却恍若幽灵。
后来周雾软磨硬泡,说自个要通宵看电视剧,周雨勉强答应下来,他也想多陪一陪周雾。
晚上周雨女朋友睡了,两人挨在沙发上看电视。
周雨和周雾聊着小时候的事情,从小学到初中。
“还记得在初中的宿舍,有一天停水了,我们洗到一半,让班长刷水卡刷了十几块钱,用一大桶热水给我们冲澡,结果因为太烫,你说像是烫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