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笑,温南书现在卡的钱不少,就是这点爱省钱的小习惯一点没变。温南书抱着花,本来想给它放去后座,但现在看过价格之后,还是觉得抱着比较好,回家还可以做成永生花或者干花,就是不知道飞机托运会不会损坏。
温南书想着,发现裴煜时不时往这边瞟,也不说话。温南书敏感,直觉告诉肯定是有花的问题,难道花里还有贺卡?
温南书开始试着在花里假装左看右看,万一没有呢,可贺卡那么显眼的东西哪儿可能看不见,最终,温南书竟然在中央一株看起来有些不同的玫瑰深处,发现一枚藏着花苞里的、方形的深蓝钻戒指。
裴煜终于笑了:“你还抱那么久,不会真的以为你选上心仪的角色这么值得庆祝的事,我只送你束花吧,傻瓜。”
温南书纵然不是特别懂钻石,但也知道蓝钻的颜色越深越值钱,譬如这颗。
裴煜怕他多想:“装饰戒指,给你拍杂志走红毯用,这种款式的钻石容易改,到时候让设计师设计设计,给你填衣柜。”
不亏是裴煜的手笔,那蓝钻的成色也实在漂亮极了,四爪镶嵌衬托出硕大深邃的主钻,两侧分别镶嵌着一颗水滴形钻石,拿出来透过车窗下的阳光,像蕴藏着波粼深蓝的矿色海底。
“衣帽间的柜子都让你填的快放不下了,上次造型师来了都说家里能开展览会了…,而且上次的胸针我只戴了两次,我代言的珠宝也有赞助…,”
“那就在多做两个柜子,身价呀宝贝……,”裴煜伸出一只手揉了揉温南书的头,他知道温南书的性子对这些物质的要求不高,温南书的性格更偏向一个匠人,潜心做事,可是曾经他被人指着脊梁骨谩骂的那些穷酸,都成了裴煜心里始终弥补不够的追悔莫及。
他就是想给温南书最好的,献上世间珍宝也不够。
裴煜揉完了,笑一声,颇有几分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风范:“戴两次都多了,让我老婆出门戴重样的,侮辱谁呢。”
“……”
下一秒,裴煜就叫道:“哎、哎呦——痛痛痛——!开车、开车呢……!!”
裴煜疼的龇牙咧嘴,温南书面带笑容,手下才松开拧着裴煜腰侧的一块软肉:“……越来越说漂亮话了,在哪儿练的啊?”
温南书下手不轻,裴煜疼的狠,揉了半天:“我无师自通的还不行…!……你可真舍得下手,掐死我算了。”
温南书不搭理他,裴煜不是怕疼的,但遇上温南书,哪怕温南书就拿针尖那么轻轻扎他一下,他都恨不得嚷嚷着要失血过多人。温南书早就看透他,偏偏还就忍不住心软,没一次能躲过去的。
外面阳光晴朗,许久不曾这么放松过了,温南书转头去看裴煜后颈的伤口,他这几天都帮他仔细清理,叮嘱他涂药消炎,现在愈合的比之前快多了。
“周围都结痂了,应该等掉了就好了,你不要拿手动它,这两天不要洗澡,上次就是你洗澡才感染的。”
裴煜也觉得这两天都不怎么疼了,伸手往后摸了摸,那块皮肤不烫了,之前周围溃烂的皮肤也在结痂:“你说奇不奇怪,我在美国那么多天换了好几个医生看着都不好,你一来,它就好了。”
温南书手支着车窗,数落他:“……这哪里还值得骄傲吗……?这么大人了,照顾不好自己。下次你再去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生病了就不要告诉我。”
省的他眼不见心不烦,看着裴煜这几天睡得辗转反侧还难受。
裴煜哪能听不出他的气话,放轻声音哄他:“你还气我去纹身呢。”
“你明明知道自己容易致敏,这次只让你疼几天算好了的,……又不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了,你现在就像当初宋杨追那个学姐非要去纹身一样……,当初孙时晨和赵璨还去门口轮番劝他说他傻…,”
“那我想补给你啊。
温南书的话音落了,裴煜被他一直数落,也不急,只说:“高中开始那两年我对你不好,要是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追你,我肯定也会为你干好多傻事,不止纹身,说不定比宋杨还傻。”
温南书一愣。
裴煜轻轻叹了一口气:“过去是回不去了,我再后悔也没用,但不代表过去就不能弥补,我在找办法,你等等我。”
裴煜在开车,所以他只能握上温南书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真的,你等等我,别不要我。”
温南书听着裴煜的话,心里跟被拧了一把似的不是滋味,从顾久笙的外套开始,他最近好像一直在怀疑裴煜,拿过去的事宣判他,明明他这两年为他改变了这么多做了那么多。
“…你现在做的很好了。”
温南书伸手,轻轻摸了摸裴煜的头:“真的……,裴煜,我其实…”
谁知道,裴煜没忍住,一下子笑出来:“老婆,你这样真的很像在摸一只狗啊。”
温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