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您好,这里是云月之栖…,哦哦,是刚刚预定了白鹭、桑落、溪川三间房的许小姐是吗?”

“庭院?可以的呀,庭院是公开区域,…我看一下,这周的客人不多,直播是可以的。需要帮您和您的朋友准备餐食吗?好,自带也是可以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帮助您,…餐具类型待会我拍照发给您参考。好的,谢谢,周末见。”

陈与彤挂了电话,朝温南书说:“周末有的忙啦,那边好像要在庭院里搞一场直播,他们说会自带餐食,好像还是汉服主题,到时候我们帮忙准备一下就好了。”

第44章 失去(1)(修好)

下午温南书将客人退掉的客房打理好,跟陈与彤说自己出去一趟,陈与彤知道他这是要去医院,只是她一直不太清楚,明明温南书跟她是前后脚做的手术,她只需要每半年去医院复查就行了,而温南书却每个星期都要去医院一趟。

她隐隐觉得这可能和温南书离婚有关,毕竟当初那么大的手术,整个病房里从头到尾一个陪床都没有的人只有温南书,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没有亲人在K市的北漂,很难想象他竟然结婚了。

陈与彤把车钥匙借给他,温南书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他身后撕裂的伤口在时间里修复,肋下刀口也在愈合,只是还需要几次消毒换药,魏思言嘱咐他,把药单也都开好了,到医院交给医生就可以。

住院的时候每天都是魏思言亲自帮他清理,严重的地方已经见好,所有伤口都在离开裴煜之后逐渐愈合,看不见那些曾经刺眼的猩红色,其他地方也已然成了从肌肤下凹凸起,成为往后再难以褪去的紫色疤痕。

温南书看着自己这幅身体皮肉,仿佛不是他自己在看,而是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即使他身边没有什么爱他的人,但那个人的目光仍然是充满悲切的,深深悲切的。

温南书交钱的时候没有用医保卡,而是交了现金。

他从魏思言那里得知,这三个月来裴煜一直在找他,几乎是动用了裴家所有的关系网,只为在K市翻出来一个他曾经厌倦、残忍对待的人。

温南书看着窗外铁网上停留的麻雀,遗憾千万种,世人皆不同,他的爱早已经被裴煜亲手焚毁,如今灰烬里一捧余温,他只想留给自己了。

晚上,夜色阑旖。

裴琢正在君逸饭店跟一帮朋友吃饭,饭没吃到一半,桌上的手机就火急火燎的响了。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裴琢刚一接电话就变了脸色,挂了之后更是直接打给司机就要走。

发小秦致昨天才从国外回来,还根本不知道最近裴家出什么事,看他一脸着急,问:“怎么了,你们家裴小少爷又惹什么幺蛾子了?”

裴琢神情无奈:“那小子最近疯了,一会我把温南书的信息发给你,有他的消息跟我说,走了。”

秦致摸不到头脑,温南书不是裴家的人,跟裴煜结婚了吗,他上哪找?直到旁边一个朋友提醒他,说听说裴家那个太子最近离婚了。

秦致惊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为什么?那朋友说还能因为什么,估计是裴太子玩的太厉害让家里那位知道了,要不然就是小三带孩子逼宫了。

裴琢喝了酒,叫司机赶紧把他送回鹭林道的老宅,一进门就听佣人就说少爷在大厅里跪着就昏倒了,老爷子也惊到了,在楼上休息。

家庭医生在一旁说裴少爷最近挨了打,再加上心情郁结夜夜又跪着身体就吃不消了,现在吃过药已经睡了。

想起裴煜这三个月不要命的找温南书,甚至把手都伸到裴家在公安线上的关系,裴琢听罢,只好先叫司机送回了医生,先上去看望父亲。

裴老爷子这些年都在国外疗养,已经很少插手集团和晚辈的事,直到前一阵子在医院被魏思言那番话震惊,他才知道这些年裴煜在外面闹出的荒唐事。

老爷子拄着骨杖站在窗边,银发鬓边一连多日也疲惫了许多。

见裴琢进来,老爷子让他过来。

“裴琢,你说我当年我把南书带到裴煜身边,是不是带错了。”

裴琢听得出父亲言语里的愧疚,那日在医院,看过温南书身上狞长的刀口和外套下一个大男人消瘦不堪的身体,没人不于心难忍。

见裴琢没说话,裴老爷子缓缓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南书没有来裴家,现在应该已经争取到裴氏的奖学金出国留学了,不会被裴煜那个小子折磨成这样。如果让裴煜照他的心思娶个不在乎这些的世家小姐,两个人各过各的,裴煜也不会如此。”

老爷子在伤怀旧日,裴琢知道这几个月老爷子心里最疼,当成孙子喜爱的人躺在病床上一身伤痕,偏偏始作俑者是心尖上的亲孙子,如今也像是丢了魂。

裴琢只能宽慰道:“爸,他跟裴煜两个人走到一起,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您当年带南书回来是看中了南书的性格和能力,想让南书日后进裴氏,在公司里成为裴煜的助力。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能走到一块,还结了婚。”

裴琢的话不假,当初谁也没能想到那个拘谨谦逊的贫困少年能和桀骜不驯的裴煜走到一起,但都到了现在,似乎当初的想法也不再重要。

“南书把裴煜放在心里疼着我知道,当年我许他们两个结婚,也是私心想让南书那孩子能陪在裴煜身边,裴煜那小子看着目中无人,实际上他心思最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