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被抓进戒同所开始,就没有回来过了。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沈清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见深色的大门上,似乎贴了个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撕了下来,是个褪色非常严重的信封,被人用胶带贴在门上,也不知道风吹日晒了多久。
沈清打开后愣住了,那是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Q大的,上面赫然写着“沈清”两个大字。
而旁边,被人用笔多添了一个名字——季如风。
笔迹秀挺,力透纸背。
沈清捏着那封录取通知书看了很久,才把它放在地上,用手机端端正正地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重新塞回信封,用胶带继续贴回原来的位置。
离开荆坪街后,沈清买了束白玫瑰跟一些纸钱,去了他养母的坟前祭奠。
他的养母一直对他很好,虽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却毫无怨言地拉扯了他六年。后来为了填补他父亲欠下的巨额赌债,她哭着求他去跟季如风借钱。
沈清硬着头皮去找了季如风他“父亲”,借了一百万。
拿到钱回去的那一天,他被人抓去了戒同所。
养母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说她真的没办法,落落还那么小,不能没有她,让他治好病再回来,自己会去接他。
两年后,沈清从戒同所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听人说是在他走后一个月就出了车祸,好像是急着去做什么,没看路。
沈清把白玫瑰放到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年轻的女人,轻声说着这些年的近况,说对不起她,没把沈落照顾好,害她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还遇人不淑被人戏耍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