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好心当成驴肝肺是不?”裴冀丁有点懵了,越想越生气,还有点为自己自作多情而产生的委屈。
秦尚看出来裴冀丁明摆了心里不舒坦,就等着这小孩跟他来一架,控诉他不知好歹,爆发了剩的以后再吵。
哪知对面除了一句没什么脾气的别扭话以外再没出声,就一个人安安静静憋着,在沙发里干坐。
这风格实在不像那个他认识的张扬的裴冀丁,秦尚准备迎接暴风雨的心理准备瞬间不知所措,连带着生出点莫名其妙的愧疚来。
“我不是怀疑钱来路不正。”他叹了口气,占据了沙发的另一边。
秦尚其实也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心思。
他不要这个钱,不是因为不想承裴冀丁的人情,也不是守着什么死板的规矩。
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就是他不想看见裴冀丁和他一样为苏春桃的事操心。
他不是神算子,不知道裴冀丁这些钱到底怎么来的。但前天的两万,今天的八千,哪一笔都有零有整,带着点掏空家产的豪爽和真心。
乳腺癌是个无底洞。没人知道手术能不能成功,后续的治疗又需要花多少钱。
这道人生的坎是他秦尚的,却不是裴冀丁的。
“也不是嫌少,更不是不领你的情。我妈的事我有办法,我不希望你操心这个。”秦尚措了半天词,觉得自己把话说了个稀碎。
他几乎肯定裴冀丁瞒着他干了点别的事,要搁以往早就追着盘问个一干二净,唯独这次秦尚适可而止了。
这点拒绝的意思不是客套,不是拉远距离。
他左想右想,得出一个自己都有点想不通的结论。
他心疼裴冀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