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撇了他一眼:“你说的我跟青楼老妈妈一样,还挑货。”
看了这么一眼,情不自禁就把头又抬了两下,正看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带着杀气和尘土飞扬而来,烧烤架的客人都感觉有些不对,靠边的靠边,还有几个去暗处试图找点家伙誓死捍卫冬夜里的烧烤店。
秦尚眼睛越过即将到来的一堵墙,在大院支起的日光灯下,看见了手里提着碎了的山西陈醋瓶,撸着袖子要打架的裴冀丁。
这小孩打起架来不要命,只顾着跟前洒满了黑醋汁和血的脑袋,对于后背抡着铁棍要往下砸的敌人,他视而不见。
提着家伙往前走的大部队就跟透明的一般,秦尚眼睛里只有一群脑袋后面偶尔出现的人,那铁棍往下砸,轰的砸在他脑子里,耳鸣了好长一段。
光头插着兜,拿下巴对人:“老久不见了啊,白汎那孙子滚哪了?”
秦尚把手里的铁签子往炉子边的铁盘上上一撂,将藏在铁炉下面用来拨拉滚烫木炭的铁戳子拿起来,顶部烫的没有通红,但也透着亮。
“人都找不着,就别瞎跳。”秦尚掂量两把铁戳子,“要打就照着这上面凑,不打就赶紧滚。”
明摆着没得商量。
光头本来就是找茬的,人都发话了,哪能不打。
烧烤店挺大一院子,是个斗殴的好场景,有几个客人跟秦尚熟,后院抄了凳子板子把单打独到搞成了群众围殴。
裴冀丁后脊梁给砸了一闷棍,前面那人被醋瓶整的懵圈,裴冀丁拽着人胳膊一抡,刚才沾着醋汁的脑袋就面向了同伙举起的铁棍。
以一敌二裴二少还应付的过来,抽空往大院一看,早就乱成一锅粥,地上撒着凉了的炭火,啤酒瓶砸了一地。里面起起伏伏的能看见一点秦尚的衣服袖子。
裴冀丁活动了一下胳膊,连带着后面的皮肉骨头一阵疼,然而形势不等人,抄了把凳子就往人群里冲。
从见面开始,秦尚就跟别人家的孩子一般,遵纪守法,严肃沉稳,导致挺壮一男的,却让裴冀丁有种不能打,是个文人的错觉。
这错觉错的有点大发,人群里秦尚游刃有余,手里提着的铁戳子跟尚方宝剑一样,一根铁棍打完这个膝盖就抡上那个后背,期间还躲了不少拳头。
他身上带着戾气,动作熟练,脸上还有点不屑,相比起来,裴冀丁打架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