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想象中的请客实在是差的有点多,白汎把衣服外套脱了,招呼他出去取东西,边走边说:“体会过进店不看价钱随便拿的感觉吗,今天让你爽一把。”
说完了又看了眼裴冀丁,想起来后面这人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又补充道:“忘了你们这种的出去估计从来不看价钱。”
这话说的没什么恶意,但裴冀丁还是有点不舒服。白汎和秦尚对他的看法应该是一样的——一个不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家境好,没心没肺,混日子,这些词都变成了标签贴在他身上,怎么都取不下来。
和后厨连着的小门嘎吱一响,秦尚在烤炉前赏了不请自来的两位不速之客一眼,手都握着串,腾不出来给他俩,只往门口抬了抬下巴,说:“去看着拿,别跟白汎客气,一年骗不着他一次的,我这得忙会。”
“诶,有良心没良心,我天天给你店里打白工,不算钱的啊?”白汎在后厨冰箱里拿海鲜,听见秦尚的话不乐意了。
裴冀丁还停留在昨天秦尚盯着他咄咄逼人然后下逐客令的记忆里,搞不清楚他俩现在算什么关系。
陡然看见秦尚,尴尬和难堪占据了大部分情绪。他难得乖巧地点点头吱了一声,跟着白汎拿东西去了。
在冰柜里拿了海鲜,又去店里拿了素菜和肉,白汎在酒柜前停下,问裴冀丁:“成年了吧,喝白的不?”
前半句有点认真,还有点调侃,裴冀丁总觉得白汎有点挑衅的意思。他点点头:“能喝。”
白汎拿了瓶白的,又拿了两瓶啤的,回了小院。
烧烤店离不开烧烤师傅,所以秦尚大半晚都在院子那个小门后面,里面滋滋啦啦一晚上,锣鼓喧天的。裴冀丁能想象到秦尚脸上带个透明的口罩,跟将军点兵一样指点江山,烤炉就是他的战场,火热的厉害。
白汎把东西都铺上。小电炉火力一般,烤的慢,声音跟隔壁比起来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裴冀丁不会烤东西,白汎也不让他动手,自己有条有理的刷酱,翻面,还真像那么回事。
可能是火的问题,也可能是手艺的问题,白汎烤出来的东西有种家庭小灶的感觉,不油腻,不重口,没有那么酣畅淋漓,但胜在耐吃。裴冀丁咬了一口鱿鱼,说:“你这怎么烤串也是一股子小白脸的味……”
“滚蛋。”白汎拿花生壳砸他,“没大没小,你一被花臂大哥看上的,有资格说我小白脸吗?”
裴冀丁乐着说:“你要是在那,那花臂大哥一定瞧不上我。”
“少来,小心我媳妇不远万里来揍你。”白汎开了酒,给裴冀丁递过去,不跟他闹了,“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再来个花臂男,我和你秦哥可没那力气从东头跑到西头营救花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