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裴二少。”
裴冀丁飞快的在收件人列表出来的时候点了第一个,没看是谁,把手机揣起来,吐了口气,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好久不见,陆朗。”
其实拔腿就跑是最好的选择,陆朗这人和白汎不同,身上带着暴躁的,出格的气息。徐丽说他动了不该动的东西,那是什么,毒品,军火,还是人命,每一个词想起来就让人牙齿发酸。
他不过一个玩得开的富二代,这些真正越了界的,在灰色地带里蠕动的东西,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了的。
这条后街没什么人烟,是去句号的近路,不临街道,商铺都荒废着,下午两三点可能还有人来遛弯,天一黑,就彻底没了人气,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是个绑架杀人的好地方。
裴冀丁的心脏狂跳,他懒了这么些年的心脏从没有这么狂躁。陆朗不是一个人来得,他刚就瞧见了,远处还有一两人站在阴影里,手里看不清拿着什么东西,但总归不是来英雄救美的。
陆朗带来的是未知,对危机的预感让裴冀丁整个人都调动起来,像受惊的野兽。
他浑身冷汗,陆朗却游刃有余,挺欣赏满脸戒备的裴冀丁,打趣:“这么生硬干什么,打架的气势都哪去了,那会怎么不见怕我呢。”
“找我干什么?”裴冀丁看他一眼,没心思跟他斗嘴。
“不干什么,问问裴二少能不能赏脸喝杯酒,交个朋友。你爹我们都熟悉,你一小儿子被这么赶出来,还沦落到句号给徐丽那女人打工,不觉得憋屈吗?就那老小区的房子,亏咱们裴二少也住得下去,看得我都心疼了。咱们是什么人心里都清楚,一晚上的事,玩玩而已,两边都尽兴。你要钱,还是要帮忙我都可以给。怎么样,考虑一下?”
陆朗语气轻浮,每一句搁在裴冀丁耳朵里都让他反胃。
玩玩而已。
这话他听过不少次,从那群狐朋狗友嘴里,从夜店酒吧的各个角落里,从各种生日聚会里,最刺耳的一句,是从陶鸥嘴里。
感情到底是廉价还是高贵,怎么明明是个珍宝的东西,这么多人都不屑一顾,满脑子都是身体怎么缠绵,夜晚怎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