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诏问侧头看着闫沭,笑眯眯问道:“以前玩过?”
闫沭接过店员递过来的滑雪板,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说:“滑板和这也差不多吧。”
徐诏问一愣,闫沭已经抱着自己的滑雪板往外走,走过去时顺便拽了一下周佼,把人一起带了出去。
他们慢慢走近滑雪地,周佼朝闫沭看了看,黑色的护目镜挡住了闫沭大半张脸,看不到表情,却能见闫沭紧抿的嘴唇。
好像又在生气,为什么生气?
周佼在心里稀里糊涂想。
徐诏问不太会带小孩,他以前也养过周佼一段时间,不过养着养着就养到了床上,后来也没好好对待过。
他戴好装备,看了眼闫沭和周佼,就叮嘱他们两个人小心些,场地周围都有工作人员,遇到事情就喊人。而后便没去管他们,滑雪板摩擦过雪地,能听到风声“咻”一下,他人就消失在了皑皑白雪里。
就留下闫沭和周佼了,两个人站在坡上。一个双板,一个单板,闫沭盯着这坡度,回忆着自己以前玩滑板时的动作,微微出神。
突然手臂被推了推,闫沭侧过头,周佼把衣领拉下来些,露出嘴巴,小声说:“要不要借你一块板。”
闫沭愣怔,反应过来,护目镜撇到额头上,他蹙眉,表情臭臭的,“搞什么?担心我不会玩吗?”
“你不是没滑过吗?”
“都一样。”闫沭顿了顿,盯着周佼,嘴唇动了动,“臭弟弟,瞧不起我。”
周佼快速眨眼,闫沭戴好护目镜,侧过身不再看他。
快速呼吸了数秒,少年的身体就如同离弦之箭,单板踩在脚下,从雪坡上滑落。
潇洒的身姿如鹤,周佼觉得闫沭像在云端,像是蝴蝶会飞会离开。他踩着双板,忍不住就要下去时,他眼中的仙鹤一头栽在了雪地里。
周佼睁大眼,眼睁睁看着闫沭打了个滚,四脚朝天陷在雪坑中。他支着手里的杆子,跟蜗牛似的,一蹭一蹭往下挪。
非常不容易到了闫沭那边,就看闫沭喘着气躺在雪地里,摘掉护目镜丢在一边。周佼去把护目镜捡了回来,又走到闫沭身旁捞着他的胳膊,让他起来。闫沭闭上眼,慢慢呼吸,让他等等。
周佼就蹲在边上看着他,闫沭刚才打了个滚,头发上都是雪,抖了一下后,脸上、睫毛上也都挂上了。周佼忍不住伸手去碰,手指挠过他的睫毛,闫沭的眼皮颤抖,乖乖闭上眼。
睫毛、头发、脸上黏着的雪粒被擦掉,闫沭睁开眼。周佼问他:“还滑吗?”
闫沭看了看自己的左腿,仰起头问周佼,“你呢?你要滑吗?”
“不滑了。”周佼拉住他的胳膊,“我扶你起来。”
闫沭半个身体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问:“那你为什么要来这?”
周佼低着头,闫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的声音,和之前不太一样。
“因为之前徐诏问在瑞士滑雪的时候差点死了,所以我想看看,如果再有一次事故,他能不能真的死了。”
闫沭愣住。
周佼缓缓抬头,还是在笑,笑容灿烂明媚。他拉住闫沭的手,晃了一下,笑道:“吓到了吗?我开玩笑的啦。”
闫沭张了张嘴,缓缓吁了口气,压低声音对他说:“这种玩笑,不要说给第二个人听。”
买单板就是闫沭一时的好胜心,他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天赋,左腿也不让他多动。没多久,便同周佼上去了。
把板子放进包里,闫沭把周佼那块板子也给丢到了背后,一起背着。
他们走到开在附近的咖啡店,闫沭问周佼要喝什么?周佼说想喝热可可。
“小孩子口味。”闫沭忍不住说。
周佼不太好意思笑了笑,对他说:“我挺爱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