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沭皱皱眉,看着周佼翻出一包被压得皱巴巴的烟和一个红色打火机。
房间带烟台,周佼从闫沭身边晃过去,拉来阳台窗,冷风往外灌进来,他又把玻璃门拉上,而后蹲在门前,脖子缩进衣领里,背着风头点烟。
打火机按了几次,香烟刚点燃,抿在唇间,刚吸了一口。身后的门被拉开,靠在门上的周佼直接往后倒,没摔地上,倚在了闫沭小腿之上。
他仰着头,闫沭低头,周佼像他脚边的小狗,不过小狗是不会抽烟的。
变长的烟灰摇摇欲坠,闫沭弯下腰,伸手拿掉了周佼叼着的烟,另一只手拽着周佼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周佼就跟小孩似的,双手垂在大腿两侧,站在原地。
闫沭掐灭烟头丢进烟灰缸里,冷哼一声,周佼听到他说:“就会在徐诏问面前装乖。”
周佼瘪了瘪嘴。
房间的床很大,闫沭走到床边,把多余出来的两个枕头放在大床中间。
周佼慢慢走过去,站在他身旁,“你这是在做什么?”
闫沭好像在生气,又好像不是,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冷冷淡淡,可说话的语气却是生硬幼稚,他说:“三八线。”
第16章
周佼看着那两个竖着放的枕头失笑。
闫沭坐在自己另一边,皱起眉问他:“你笑什么?”
周佼走到他身边,想要坐下和他说话,却被闫沭给拉开。他一愣,闫沭指了指另外一边,“坐那里去。”
周佼无言,没和闫沭计较,绕着床尾,坐到了床的另一边。
他们两个背对着背,闫沭盯着阳台外的皑皑白雪,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周佼回头去看他,也不知道闫沭背后是不是有长眼睛,立刻说道:“不准回头。”
周佼就转了回去,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盖,闷闷道:“闫沭,你好幼稚。”
闫沭愣了愣,立刻扭头,他盯着周佼看。进了房间后,周佼就把外套脱了,他里面穿了一件米色毛衣,圆领宽度有些大,嶙峋的肩膀隔着衣服都能看出瘦削的弧度,后脖的骨头随着他低头而突起。
闫沭看到这,突然就不想生气了,心里抑塞的怒气仿佛找到了一个小孔,一点点被放干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无力感。
他的确是有些幼稚,为什么要去和周佼较这个劲。
闫沭收回视线,默默站了起来。
车子抵达到这已经不早了,晚饭就在酒店里吃的。一路舟车劳顿,也没什么胃口,潦草吃过后,闫沭就说要回去休息。周佼坐着没动,闫沭拉开椅子,他没走两步,又折返回来,盯着周佼问:“你不走吗?”
徐诏问笑了,对闫沭说:“你自己不吃了,还要把你弟弟也拉走啊?”
“他都没怎么吃,还坐着做什么?”闫沭说罢,就拽着周佼起来。
周佼心跳得很快,他都不敢看徐诏问,侧对着只听徐诏问说:“算了,你们上去吧,早点休息,躺着别玩手机。”
闫沭不耐烦应了两声,而后便拖着周佼离开了。
闫沭的手很烫,掐在周佼的手腕上,像是一个烙铁。
周佼低头,目光变成了急雨,争先恐后落在了闫沭攥着自己的手上。
他们脱离了徐诏问的视线,闫沭把手松开,转身看着周佼。他对周佼说:“很失望吧,我把你和徐诏问的二人世界破坏了。”
周佼想笑,可却忍住了。他的心情变好,伸出手突然勾住闫沭的衣领,高个的少年错不及防被迫低头,周佼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