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楷这个缺心眼是不可能想到这些的,还以为闫沭这次是真的要认真学习了,感叹了好久。
闫沭其实也想明白了,伤了腿,不能练击剑,放弃了之前准备了几年的事情,开始老老实实念书,这也许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接受了,一切都好办。
柳楷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他让柳楷不要吵,然后翻开书,继续昨天看过的地方。
而周佼今天则又是没来上学。
中午课间时,闫沭拿着单子去刘妙慈办公室。他下午得去医院复诊,刘妙慈问他下午还回学校吗?闫沭想了想问,“周佼下午来吗?”
刘妙慈听了笑了笑说:“闫沭你还挺关心新同学的啊。”
闫沭不吭声,刘妙慈说:“周佼不过来了,他早上和我请了病假。”
“他生病了?”
“嗯,他说去医院,好像就是你复诊的中心医院,要是他还没走,没准你们还能碰到。”
刘妙慈话刚说完,就听到办公室门“咣当”一声,闫沭消失在了门口。瘸着腿比人家没伤病的走得都快。
第4章
徐诏问在上飞机前给闫芳芳打去了一通电话,旧话重提,无非就是那些让儿子住到他这边,他能够给更好的教育之类的话。
闫芳芳听了他的话不禁冷笑,什么也没说,就问他,“你现在还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
徐诏问皱皱眉,语气却还是很平和,“什么是不三不四?”
“你心里知道。”
徐诏问叹了口气,低声道:“芳芳,你知道早在几年前我就不行了。”
闫芳芳一愣,随即恶狠狠道:“你自己养不出第二个儿子,就想把我的儿子抢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徐诏问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神色阴郁。
周佼去医院,都没挂号,直接去了和他们家相熟的医生那里。
他到的时候,李铭正在给一个病人做检查。周佼就站在门口,他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头发乌黑,一个人站着,实在引人注目。
病人从诊室里出来,门从里打开,李铭看到了门外的周佼,连忙站了起来,把人给接了进来。
这次检查和以往一样,徐诏问又用工具把周佼给弄伤了。
李铭给周佼开了外伤药,周佼默默接过,脸上没什么表情。
李铭问他一句,他回答一句,包括昨天被徐诏问如何对待的细节。李铭听着心里抑塞,他和徐诏问是旧友,自然是知道徐诏问身体的问题。五年前徐诏问出了一次事故,自那以后他就失去了生育能力,性格也变得阴鸷多疑。
徐诏问第一次把周佼带过来时,是哭着求李铭治疗的,他说他喜欢周佼这个孩子,不想要失去他。
李铭硬着头皮给周佼包扎了伤口,等到周佼醒过来,那个孩子见到他时,第一句话让他报警。可李铭沉默了,几秒之后,他从周佼的眼神里看到了“共犯”两个字。
那是没办法去形容的感觉,失重一般。
“这段时间还好吗?”
检查完后,李铭看着周佼。周佼听到他的话,拿药放进包里的动作一顿,低声道:“没什么好的。”
李铭抿了抿嘴,轻声说:“你要是能喜欢他就好了。”
周佼掀开眼皮侧头看他,眼神古怪,他说:“我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为什么要去喜欢他。”
他从诊室出来,医院大厅里到处都是人,周佼看了一眼时间,突然就不想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