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琏之抓着竿柄,乖乖挺直脊背,一动不动。
“嗯”,骆阑笙旁若无人,侧头亲了他一下,下巴搭在宋琏之肩上。
“这个季节有鲫鱼,草鱼,白鲢鱼。”
“都很肥美,钓到了给你煲鱼汤,煎鱼排,炸糖醋鱼。”
宋琏之往后缩在他怀里,咯咯地笑,“那你得多钓一点,不然不够吃呢。”
“好,给宝宝钓很多的鱼。”
苏穆猛地闭上眼,五官扭曲了一下,连后槽牙都被酸倒一片。
隔壁这位肉麻兮兮的妻奴,真的是他认识的冷面铁汉骆阑笙?
苏穆与骆阑笙相识得早,几乎见证了对方的每段情史。
这些年来,骆阑笙的床伴都肖似前任,却从未有哪个转正过,而唯一有名份的那位白月光,也从来没见他这么上心过。
苏穆是骆阑笙的一干老友中,为数不多地与那位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骆阑笙虽然也待他周全体贴,却未曾流露过像此刻这般亲昵又眷恋的情态。
他原以为宋琏之只是个替身,但现在看来,显然是他错估了宋琏之的身份地位。
日头逐渐升高,湖面波光粼粼,偶有清风拂过,吹皱了碧空的倒影,泛起圈圈涟漪。
苏穆侧目而视,骆阑笙已将鱼竿放回了支架,专心将宋琏之锢在怀里,保护地滴水不漏,而宋琏之正枕在他肩膀上,闲适地打起了瞌睡。
“怎么这么困?”
“昨晚没少折腾人家吧?”
苏穆痞笑着,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两人,声音却是放轻了。
骆阑笙横他一眼,淡淡地嘲讽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
“脑子里尽想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苏穆搓了搓后颈,坦荡地默认了这句评价,不改半点颜色。
的确,他一直玩得比骆阑笙开,到现在也没收心,大概是还没遇到能降住自己的人。
两人安静了一阵,苏穆忽然轻声道,“很像。”
骆阑笙明白他的意思,并没有否认,他垂下眼,轻柔地拨正宋琏之被风吹乱的碎发。
“但是不一样。”
男人牵起嘴角,声音温柔而坚定。
苏穆默了默,凝视着睡美人的侧脸,突然福至心灵,有了种拨开云雾的豁然之感。
“是他吗?”
苏穆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的矢车菊?”
说来奇妙,苏穆对骆阑笙最深刻的一段记忆,与一束蓝色矢车菊密不可分。
他们结识于某次商务合作,是个棘手的大型跨国项目,也是骆阑笙作为骆氏继承人迎来的第一场考验。
那一回,苏穆与骆阑笙入住了同一间酒店,为了商谈方便,两人干脆住在对方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