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姜屿西就把他说的话付诸于行动,衬衫已经解到第二粒纽扣,锁骨若隐若现地晃在林安尼的眼前。
林安尼觉得自己要瞎了。
“别!”
林安尼用不到三秒的时间,在衣柜里翻出一件宽松的连帽套头卫衣,还给姜屿西找了条完全不配套的运动裤作为睡裤。
林安尼高举着卫衣和睡裤。
“对你可能不够大,你试试看。”
姜屿西从林安尼手中接过换洗衣物,他背过去弯下腰,习惯性地先套裤子。原先的校裤解到一半,没有完全脱完,半拉子地吊在他大腿处。
林安尼岔开左右手指间的缝隙,半遮半掩地想瞄两眼。结果才看了一眼,他就受不了地转过了脸。
“这是什么?”
姜屿西拿卫衣的时候,无意抖出一样眼熟的物件,他低头拿起来。人都看过几部片儿,看似喝露水的姜屿西也得下凡尘。
才一眼,姜屿西就认出了它的学名,他索性也不换衣服了,转身冷冷淡淡地看向物件的主人:“林安尼,我真是小看了你。”
林安尼还在念着清心咒,实在不明白姜屿西在说什么。他跟随着姜屿西丢掉的弧线往地上看去,盯着那避|孕|套回忆了半晌,才想起来它的出处。
实乃冤案。
林安尼作为一个雏,从来没买过、也没有使用过这一计生用品。这不是那次在溜冰场,他瞎编胡造了一个女朋友,那姚哥听得兴奋,就叫小弟送了枚给林安尼。
林安尼完全没放在心上,一回来就把这个小礼物给抛之脑后,后来洗衣服也没找到,不知落在哪儿了。原来被这些衣服卷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姜屿西为什么有点生气的样子,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举起手解释说:“不是我买的。”
姜屿西明显不太相信。
林安尼想起那天在村里的医疗院里,胡朋那几句意味不明的“摸腹肌”话语,以及自己被村医处理伤口时的惨叫。更别提姚哥那帮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和这群人混在一起,真不知姜屿西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下真完了。不知道自己被误会成什么样。
姜屿西该不会以为他是个水性杨花、四处勾搭的渣男吧?
林安尼赶紧澄清自己:“你还记得今天那个混混头吧,是他送给我的。”
“随便。”姜屿西很快换上睡衣,无所谓地说道,“我和这些没什么关系。”
林安尼真快给他跪下叫一声大佬了,怎么还不相信啊。他平常的人品就那么差,不值得姜屿西相信吗?
两人沉默许久。
姜屿西忽然说:“林安尼,你究竟有没有拿我当朋友。”
有啊,当然有。
我不止拿你当朋友,我还拿你当对象,林安尼心里叫苦不迭。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姜屿西的语气很认真,“但是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今天遇到的这群人究竟是谁。”
林安尼一怔,他逐渐明白姜屿西并没有生气。
他沉吟片刻,一步步将怎么沾惹到姚哥这群人的,那天为什么差点爽约,还有今天的包厢又是怎么回事。
林安尼全部都说给了姜屿西听,包括连苟游欠的那笔烂账,他也没瞒着。
他对姜屿西,几乎掏空了自己全部的秘密,也终于放下戒备,掏出了自己的真心。
那天晚上,林安尼没有自己想象的把握不住。他和姜屿西睡在同一张狭窄的床上,两人拥挤到只能背贴背,呼吸着同一片闷热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