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清晰地传到电话的另一头，他的手指抓紧，眼角几乎是瞬间就掉下一滴眼泪。

成功了，真的……终于，做到了吗？

他的梦，十几年的梦，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两头的人都渐渐平静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可是谁也都知道，他们心里巨大的满足和幸福感。

然而正在这时，一道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响起，那道怒吼甚至不像是人类的嗓音，而像是什么被药水泡过的野兽的咆哮，竟直直穿透玻璃在韩灯的耳边炸响：

“韩灯，你去死吧——”

举着电话的韩灯回头看向那个方向，明亮的车灯将暮色刺破，韩灯下意识地捂住眼睛，恍惚看见了陈汝可的脸。

和梦里重合了。

这个场景是——

“小灯，快让开！”

手臂被一道温暖的力量撕扯过去，韩灯顺着那人用力的方向倾倒，从惨白的光线中离开。

一时间，时空像是停止了。

陈汝可开着车子疯狂地冲过来，失去了韩灯这个目标后，他的方向盘无法再改变，连人带车撞向了护栏，倾翻到桥洞下。

施酒的脸上是尚未消除的惊魂未定，似乎是被什么剐蹭到了，唇色一瞬间变得十分苍白，失去了血色。

现在的场景与另一个相同的场景重合在一起，未来的韩灯似乎是见到了这一幕，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