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永远触手可得却永远碰不到,他会在执念和折磨中痛苦一辈子。

自从落水之后江明玥的身体一直不算太好,加上喝了太多酒伤了胃和长时间高强度工作,他一直处于疲倦的懈怠期,尽管自己明白打起精神重新生活才是正确的。他咳了好几声,连工作室里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大家也反应过来老大不开心,想方设法地哄他开心,最后建议去团建,去外面玩个痛快。

江明玥想了想也答应了,打算这次去圣托里尼,去海边玩一玩。

大家兴高采烈地背上了行囊和老大快快乐乐去登上了飞机。

白天到了酒店放下了东西大家就像野马一样散开了,一会就没几个人影了,真是的拿着哄老大开心的旗号结果全没人了,除了小跟屁虫秦戎,老老实实地给江明玥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江明玥赶他去海边玩,秦戎委屈巴巴地说天气冷不想去水里,江明玥也不理他,自己在街边闲逛。

白色的房屋错落有致,蓝色的门窗房顶交融着其他艳丽的颜色,有的房子上种满了鲜花,和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咖啡味夹杂在一起,遥远的地方空灵的音乐声敲打着耳朵,碧蓝的天空中雾蒙蒙的,看不清远方的事物,白天的风吹在脸上还有点寒冷,江明玥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看着雪白的教堂和钟楼,他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有种放下一切的逃离感,他有了能喘了口气的时候,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只要有一点空隙就能让他喘息的话。

他在那里一个人静悄悄地走着,呼吸着逃跑的空气,静静地抛开了一切让他烦恼的事情,忘却了自己的情感,爱也是,恨也是,他只想象着自己是那朵白云,飘在湛蓝的天空中随着风一点一点地流动,直到飘到远方,吹到消散。

他呆坐着那边直到夕阳染红了整个天空,他也找不到刚刚的那一片云了,他被寒冷的风吹到也不愿意醒来,直到一条围巾缠在他的脖子上才从逃跑的臆想中清醒。

他回头看见秦戎双手还拿着围巾,笨拙地把他一圈一圈地缠上,眼睛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他看了天空有多久,秦戎就看了他有多久。江明玥干涩的眼眶里是湿润的柔情,他紧闭着嘴看着眼前只有他一个人的男人,他不可以回应。

我从来都无法得知人们是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猜也许我们的心上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个空洞,呼呼的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急切地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就算是你是太阳一样完美的正圆形,可是我心里的缺口,或许却恰恰是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

所以你填不了。

作者有话说:

又来到了废话作者的剖析自我时间:狗血的原因有很多,钟照在其中说实话并没有犯很大的错,单看小照的视角可能还会觉得也还好吧,因为钟照自我感觉就是这样的,“我没做错,我就该被爱”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这时候我就想到了双视角,双视角的优点就是把你看不到的地方补足,深情和隐忍都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加上了小月亮的视角才会发现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我的文笔和处理能力还不够,希望在接下来的更新中尽可能地把我想要表达的传达给大家。(最后一段是摘自《面纱》)

对啦!!!我开了一个新号和大家一起玩,微博@不熬夜的荒野先生,愿意的小朋友可以去关注一下,我偶尔会发一些小剧场和脑洞。爱你们呀!

第27章 钟照的第十四天

钟照拿起手机发现江明玥又把他拉黑了。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烟盒里少了一支烟,只知道江明玥不在他的身边了,也不再关心他了,也没有把目光再放在他的身上了,只有见过一面完成一瞬间满足之后久久不散的空虚和冷意牢牢地缠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冰冷沉重的铁链。他顾不上其他人了,也顾不上自己,每时每刻都想着江明玥。

爱是枷锁,锁住了任何想要爱的人,爱让人为之痴迷,为之疯狂,为之自甘画地为牢。

人们总以为自己是了解自己的,但是却总是与自己产生了奇妙的误会。一定要来一场灭顶之灾,一场无期流放才知道自己是爱的。

凌晨四点半,钟照从难得的沉睡中惊醒。

滚烫的温度从四肢烧的他头脑发昏,他明显感觉到了皮肤上散发着热气,把手臂放在了外面感觉到凉风的抚摸才感觉好一点,他口干舌燥得厉害,口腔里没有一点水分,好像是灼热的温度把他的喉咙都烧干了一样,他昏昏沉沉地给自己倒了杯水,都无力拿稳摔在了地上。

他小声地“啧”了一声,不耐烦到了极点。只好给自己又去倒了杯水,也没去管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渍。一杯又一杯水下肚,丝毫没有减轻喉咙里的干燥,反而像滴入海洋里的水滴无影无踪,他开始咳嗽,止不住地咳嗽,想要忍耐却停不下来地咳,到最后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肋骨都隐隐作痛。

钟照又回去躺着,他想着感冒多休息就好了。于是干着嗓子硬生生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等待睡意的再次来临,可是他又失眠得厉害,过了许久等待变成了祈求,只求能睡上个一会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终于听到了他一次又一次哑着嗓子的祈求,他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钟照再次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不是上天怜悯了他,而是他久违地发烧了,真的烧到了39度,烧到了没有力气,烧到了脑子里都空空荡荡的。

他第一反应居然是给江明玥打电话,想说他发烧了,想说你可怜可怜我吧,想说你再心疼一次我吧。他在电话里持续不断的嘟嘟声将自己的虚弱无限放大,也将自己的思念无限放大,他好想要见江明玥,哪怕听一句他冷漠的骂语也好。

可是江明玥始终没有接他的电话。

对哦,他已经拉黑我了。钟照再一次昏睡前想起这件事。

挂着一瓶盐水的人手里还拿着手机,一直不停地刷,是的,钟照已经发烧到去医院了,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打了针。

钟照没有了江明玥的及时信息,但是他有江明玥助理的及时信息,用烧的还算清醒的大脑思考了一下,推理出了他们工作室全员即将去圣托里尼团建的重要消息。

“老板,您还好吧。”秘书给他打了个电话慰问了一下病号。

“还行。”钟照声音也哑的像破了风的音箱,秘书还是怀疑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