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脚步声又停在了我门口,重重拍着我房间的门,喊:“余师傅,在睡觉啊?”
我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生怕他扭开了门锁。刚才藏得太过匆忙,我没办法确认我们到底有没有衣服散落在地上。
“也没人。”那人嘀咕着,“去哪儿了?”
脚步声下楼去了。我吓得腿都软了,趴在蔡景怀里,连走出衣柜的力气都没有了。
“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我说。
蔡景却还把头埋在我颈间吻着,还琢磨:“洗澡间可以吗?总没人会闯洗澡间吧?”
我觉得我要被他逼疯了。“他们会在外面等。然后洗澡间里出来两个人,你让他们怎么想?”
他说:“不用。我躲着,你出去就好了。”
我说:“那如果别人刚好也要借用厕所怎么办?”
他没话了,最后很烦恼,说:“你们这里的人怎么回事?连人家卧室都要闯!”
我问:“难道你们那里不是吗?”
开门做生意的,哪有什么隐私?都是附近老邻居了。我家就两个单身汉,大白天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没守铺子没打麻将,肯定就是在楼上睡觉了。
他把我抱了起来,又要往床上压,说:“路路,既然他已经走了,我们继续吧。”
“还继续!”我可不敢了,推开他,说,“我都吓死了。万一人家是来修车的呢?”
我整理好了衣服要下去,他问:“你下去怎么说?”
我想了想:“就说我在楼顶晒东西,没注意楼下。”
“你晒什么?”
我好烦,冲他低吼:“晒豆子,腌豆豉,行不行啊?”
他却笑了,说:“你这也会啊?”
他拉起我的手,仔细看着:“还有什么你不会的吗?”
这人到底懂不懂我在生气啊。我气鼓鼓的。他却抱着我又亲又啄。“路路,你真可爱。”
可爱泥马!
老子这么放荡,哪里可爱!
我下去时,那人还在四下找老板。真是执着。一看到我,他就喊问:“小余师傅,可找到你了!”
我说:“有事吗?我刚在楼顶,没听到。”
那人说:“来修车铺当然是修车了!我这自行车链条打滑,你帮我看看?”
自行车现在一般的毛病我都会修了。我给他检查了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调节一下齿片就好了。
我说:“您去隔壁看几局牌吧,修好了我叫您。”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下次来如果我不在铺子里,可以到隔壁喊我爸。他都在的。”
客人在我家喊破嗓子我爸也不可能答应,他是能不干活就不干活。但如果去隔壁专门找,他还是会理一理的。
蔡景在楼上看到人走了,也出来,蹲在我身边,看我修车。我还是不太想他看我。我碰这些东西时,手上都满是油污。有时候连身上也是,得在外面罩上一件工作服。
总之就是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