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来吧,您坐会儿。”何溪一惊,跟着他去了厨房。
瞿修勉站在洗碗池前将水果拿了出来,分装后放到了何溪面前,“来,你洗这个。”
“好。”何溪乖顺的与他并肩而立,看着他娴熟的切开鳄梨,将果肉剜出,切成均匀的大小,片刻,才听他说,“好胜心太强不好,我早前跟他聊过这个事情,不过他应该是没听进去。”
何溪听着,没做声,瞿修勉让他递了个沙拉盘,将切好的鳄梨果肉放进去后,拿过他刚洗好的一串黑提,每一颗都用刀刃划开,又用刀尖挑出了几个很小粒的果核,而后才将果肉放进了沙拉盘里。
“不过比赛总要有个输赢,赢的感觉自然是比输要好太多,这个我是理解的,”瞿修勉在依次对黑提做解剖的时候,接着说,“但得失心还是不要太重为好,我听说下一场比赛很要紧,输了,就在这次联赛里止步了是吗?”
何溪点头,瞿孝棠的确是这样告诉他的,下一场在下礼拜二,对的是青大,也就是瞿教授授课的学校。
“教授,”何溪这时说,“我还是希望他赢下去,在他自己热爱的事情里赢到最后。”
瞿修勉手里滞住,话锋一转,问,“你不怕我了?”
何溪难为情的埋下头,“教授,我...”
“诶,你别紧张,”瞿修勉又继续手里的动作,“我听说你成绩不错,语言学的这么好,我很佩服,棠棠这次做的倒是我觉着眼光很不错的一个选择。”
何溪更难为情了,转而又见教授朝自己凑近了,听着他压低声音问,“那照你看,下一场江大对青大,谁的胜算比较高?”
联赛分的小组,青大对打其他学校的视频何溪前几天刚跟着球队看过,尽管对方各个位置的球员水准都极高,但何溪还是认为,瞿孝棠只要把状态调整好,对方想要赢还是没那么简单。
思及此,何溪才说,“江大吧,教授,瞿孝棠没问题的。”
瞿修勉的表情看不出好坏,顿了顿又问,“那他们准备打什么战术?”
“瞿老师!”
瞿孝棠从卧室里出来,到了两人面前,而后盯着瞿修勉,“您干嘛呢?”
“我跟何溪说话呢,我能干嘛……”
“打听战术,您这是间谍行为知道吗?堂堂一个教授,跑这来作弊,当心我跟组委会递诉状!”
何溪从紧绷的状态里出来,在他说完这话后才突然反应过来,瞿教授过来跟他说了这么一大番输赢不重要的理论,原来目的都在最后这一下。
球场上哪有固定战术,变动不可预估,大多都是见招拆招,转而又觉得这人实在可爱,儿子赢不赢的无所谓,自己单位赢不赢还是很要紧的。
“噗!”
何溪一笑,将这父子俩的视线齐齐拉了过去。
这次轮到瞿修勉难为情了,水果切了满满一盘,他放下水果刀就往外走,“哪来的间谍,你说话要负责任的,我就是来探望探望你,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您看我信吗瞿老师,”瞿孝棠跟在他后头,又在他穿鞋时替他开了门,“瞿老师慢走。”
瞿修勉横瞪他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没来得及送,瞿孝棠已经关了门回来了,趴在厨台上与他面对面。
何溪递了水果叉给他,“吃吧,你爸爸特地给你切的。”
“明明是给你切的,”瞿孝棠扎了块鳄梨肉喂进嘴里,“他这叫贿赂,套取情报明白吗?”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爸爸的?”
“嘿哟,我要告诉你青大那支球队里一半都是他的宝贝学生,你还说这话吗?”
何溪:“……”
令何溪惊喜的是,跟青大的比赛瞿孝棠打赢了,大约是瞿修勉那天来家里刺激了瞿孝棠的某根神经,场上的配合打出了好几次高潮,何溪在教练和苏娜身边瞥见了隐在青大候补球员里的瞿教授,那人脸黑了好几次,瞅着瞿孝棠,眼里下出刀子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