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粗着声音把当时混混们的话重复了一遍,笑着问顾遇琛:“是不是很中二?但是我那时候乐得不得了,我蟹霸王就算换了个地盘也依旧是横行霸道的蟹霸王!”
“不过后来我再想想就知道,我的小弟们哪里是臣服在我的霸气下,而是为我哥的钞能力所折服。”谢琰拿脑袋在顾遇琛的脖颈处蹭了蹭,“经过那件事后,我再回头想想,其实我哥偷偷帮我做了很多事,他知道我不喜欢他接近我,就用另外一种方式偷偷关心我保护我。”
谢晋知道谢琰喜欢吃甜的,家里的糖几乎没断过,就放在谢琰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有的时候他想要某个东西,当天晚上这件东西就会神奇地出现在他的房间。
人心都是肉长的,谢琰对谢晋的抗拒渐渐被谢晋的关心消融,只是看多了谢晋的冷脸,又多了几分敬畏。
有的时候谢琰会情不自禁地想,他当时如果向他哥或者他爸求救,事情的发展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郝女士长年的控制,已经让他不敢为自己发声,那一句又一句的“谢琰你就是一个意外,你如果不好好听话,没人会喜欢你的!”就像是一把枷锁,牢牢地禁锢住了他,让他自己放弃了向外求救的机会。
直到从家里离开。
那时候他看似没事,其实是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他抗拒家里的一切,包括谢衡东和谢晋。
似乎只有彻底远离谢家的一切,他才能重新自由地活着。
他整整一年没有和谢家的任何人联系,最后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世界渐渐明朗,先是联系谢晋、慢慢的才是谢衡东。
还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谢琰春节回了一趟家,但那一年没有和郝女士说一句话。
虽然之后又恢复了联系,可谢琰心里已经有了一道墙,彻底将郝女士隔绝在外。
一双手放在谢琰的眼睛上,帮他挡住了照射进来的阳光。
“要睡一觉吗?”顾遇琛亲亲他的耳垂,银色耳钉在阳光下反射着光。
耳洞消毒的事从第一天开始就成了顾遇琛的事,他很细心,所以耳洞并没有发炎的迹象,估计到时候可以提前换耳钉。
谢琰缓了缓神,反问道:“出京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