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雅, 还记得七年前我说过什么吗?”谢衡东的语气很平缓, 眼神却很复杂,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那件事发生以后,谢琰离家远走,郝女士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 情绪逐渐平稳之后就被接回家里。

当时谢衡东就和郝女士提了一件事:离婚。

既然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是因这场婚姻而起,这场婚姻让郝女士把自己给禁锢住了,那么是不是只有离婚了,才能解开郝女士身上的枷锁,放自己自由?

郝女士当时没同意也没拒绝, 可当天晚上就一股脑的吃了医生开的所有的药,好在发现及时送去医院抢救回来了。

自那以后,谢衡东不敢再郝女士面前提离婚两个字,郝女士后来清醒的时候也和谢衡东保证过,自己一定会改,一定会弥补给谢琰所有的母爱。

谢衡东承认自己那时候心软了,甚至有了谢琰和郝女士会和好的奢望。后来郝女士确实一天比一天改变了很多,不再纠结谢琰和谢晋的关系,不再想着谢琰会抢走谢晋的家产。

谢衡东乐观地觉得一切都会变好。

其实现在再想想,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对谢琰的伤害?或者在谢琰看来,他们又一次把他推开了。

谢衡东苦笑地抹了一把脸,目光重新落在郝女士的脸上,“谢晋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他成长得很优秀,听卉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满意,你完美的完成了听卉的嘱托,我替听卉谢谢你。”

“但谢琰也是我的儿子,他这些年所受的苦,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我的不作为导致的,我对不起他。现在以他父亲的身份拜托你,请你能放过他。”

郝女士低着头,久久不语。

她在等,等谢衡东说出那两个字。

谢衡东静静地注视着她,闭了闭眼,下了决定,“溪雅,我们离婚吧。”

谢衡东:“我已经为你联系了国外的一家疗养机构,到时候我送你过去,你就在那边安心养病,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生活。我有时间会去看看你。”

“你真的要离婚?”郝女士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这么多年,我有对不起你对不起谢家吗?你凭什么要和我离婚?”

明明和谢衡东结婚是她作茧自缚的开始,可是现在谢衡东提出要把这个禁锢她二十几年的茧给打开,她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