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被庄隅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倒退了两步。
“谁!”庄隅立即将床头灯打开。
室内瞬间明亮。
来者是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约有三十多岁,长发弯曲,化着精致的妆容,嘴唇涂抹艳色的口红。
“操,这么嫩,毛都没长齐吧。”
那人上下打量一番庄隅,似乎有些不满,掐着腰,声音间细地说道。
她有恃无恐,丝毫没有自己闯入别人屋子被发现的慌张。
庄隅见她一身的风尘气,脸色十分难看,厌恶地直言道:“你是妓女。”庄隅知道有些地方会提供这种特殊服务。
被叫做妓女,红姐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声音尖厉刺耳道:“小孩年纪不大,说话真是难听,咱这一行都叫小姐,小姐懂么!”
红姐和这间旅馆的老板关系不足为道,算是搭伙做个生意,那种见不得光的皮肉生日。
旅店的老板见到出手大方的顾客,觉得有门路时,便会找红姐过来,这种事十次能成八次,黑灯瞎火里的男人才不会端起正人君子的架势,他也能赚得个分成。
庄隅出手阔绰,性子看着冷淡,旅店老板也知道可能不太好搞,可是他却贪了心,告诉红姐假话,只说庄隅很有钱。
其实红姐听老板描述,说他是个年纪不大的,动摇了下心思,转念又猜测说不定是个小痞子无赖,主要是她手头实在紧,还是应下了。
扮成知心姐姐的模样,红姐想着碰碰运气,多少衣冠楚楚的人见了她送上门来的服务,最后不都是谈成了买卖么。
再说她又不是故意破门而入的,敲了几次门,都没人来开,以为里面的人是在洗澡,这才拿了万能卡进门。
“怎么,姐姐是来照顾你的,一看你这模样就是没碰过女人,我也算是做了好事。”红姐故意逗弄庄隅,谁叫她说自己是妓女。
庄隅冷着脸,道:“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红姐气极反笑,道:“呦,我今偏要和你杠上了,你叫警察来,我就脱光了衣服在你床上一躺,看他信你还是信我。”她的模样很是无赖。
庄隅本就没有休息好,此时头又痛又涨,起初他只想不用身份证件找个地方住,没有想到自己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红姐得意地笑了一声儿,刚想再刺激一下这小孩儿,手机铃声忽然大震,看了下手机号码,她没有避开庄隅气恼地接了电话。
“大半夜打电话催债,就知道催催催,明天就还给你,傻批。”
说罢红姐也无心搭理庄隅,踩着高跟鞋,飞扬着红色短裙离开了,一边走一边嘟囔道:“白白浪费老娘打车费。”
庄隅知道这个地方再不能住下去,既然能够被外人打开自己的房间,这次进来个妓女,下一次说不定进来的是小偷。
他将本就无几的衣服装在箱子中,下楼离开,老板在前台看见走出的庄隅,转过身避开他投来不善的视线,悠悠地吹了个口哨。
这年头,大家都是为了个“钱”字不择手段,怪就怪庄隅漏了财。
离开了旅馆,庄隅的手机就断了网,幸好将办理证件的地址保存了下来,他无处可去,索性打车到二手市场门口等待。
夜色浓重,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
昏暗的路灯下,庄隅坐在长椅上,被风吹得清醒,他何曾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或许往后遇见的麻烦事会更多。庄隅轻轻闭上眼睛,可这就是他自己的生活,与傅时戟无关,那就够了。
……
晨色照在庄隅的身上,他彻夜未眠,可眼神越发坚定,随意找了家小吃店,应付早饭后,便去寻找伪造身份证件的店铺。
庄隅到了位置才发现这老板的年纪不大,约莫只比庄隅大三四岁。
杂乱无章的小店,里面有几台过时的破旧电脑,伪造证件不是正经的营生,门口贴了几张白纸,写着维修电脑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