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家少爷却不同,唯独偏爱一个庄隅,旁人一概不亲近,就连夫人为他定下的几个未来妻子的人选,大少爷也都借着工作推掉。
这些年大少爷还总带着庄隅到各种场合,可那些世家少爷们维系关系的宴会,都是庄隅不该出现的地方。
这导致某些风声都已经传到夫人耳中了。
“你院里养着的那个玩意儿,”傅夫人倚在榻上,悠悠道,“别总带出去丢人现眼,怎么,巴不得叫旁人看了笑话?”
傅时戟蹙眉,道:“谁议论他?”
“谁议论?”傅夫人抬高了调子,反问道,“这重要吗?你该收收心了,这事我本不想管。整日同个小宠儿鬼混,他是能成你的妻子还是能生个孩子?”
傅夫人知晓这庄隅是怎么进他的院子的,想着他不过是个小屁孩,觉得傅时戟过了新鲜劲就扔了,结果傅时戟没完没了。那几家的小姐听闻傅时戟的荒唐,还暗里与她抱怨,搅弄得她耳根子不清净,这才将傅时戟叫来主宅。
“那几个人你自己瞧着,早日定下来安心。”傅夫人点到为止。
傅时戟沉声道:“知道了。”
傅夫人冷哼了一声,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徐放候在外面,见了傅时戟的身影,立即迎了上去将西装外套递给傅时戟,低声道:“傅爷,小少爷给您打了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回别院。”顿了一下,他又添了句,“小少爷声音听起来好似不太舒服,怕是想您了。”
“嗯,处理完港口扣押的那批货就回。”傅时戟接过外套,穿在身上,又吩咐道,“还有,查查谁在背地里嚼庄隅的舌根子,既然这么闲就去找些麻烦事给他们忙。”
徐放点头应下。
深夜。
傅时戟回家的时候没在卧室找到庄隅,便直接到影音室,果然看见庄隅躺在沙发上睡觉。屏幕上还在播放电影,整个房间忽明忽暗,光线落在庄隅白皙的脸蛋上,丝毫没有惊扰他的睡眠。傅时戟脚步轻缓地靠近,将庄隅从沙发上抱起。薄毯从庄隅的身上滑落,庄隅好像察觉到凉意,紧紧靠在傅时戟的怀里汲取暖意。
“重了不少,是长大了。”
但是庄隅的体重并不会让傅时戟感到吃力,傅时戟三两步就将他抱到了庄隅房间的床上,为他覆上一层薄被子。傅时戟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用指尖描摹庄隅的鼻梁,然后轻轻地捏住鼻尖。
“你看出我醒了还耍我。”庄隅顿时憋不住气,睁开眼,嘴角带着笑道,“徐放不是说你还有事忙吗,怎么半夜回来了?”
在被傅时戟抱起时庄隅已经悠然转醒,只是不愿意睁眼。
“回来看你,半个小时后就走。”傅时戟只是绕路回来看庄隅,这段时间出了些乱子,手下的人不敢私作主张,他只能亲力亲为。
庄隅神色有些失落,但心口不一道:“那你还费这麻烦事,我又不想你回来。”
傅时戟眼眸幽深道:“不回来,你是要在沙发上睡一夜吗?越大越任性。”
“可我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庄隅抱怨道,“怎么办,都是被你惯坏了,我都和同学们的圈子融不进去。”
傅时戟轻轻捏了捏庄隅的脸颊,柔声道:“融不进去,就不要理会他们。”
傅时戟乐得庄隅只亲近他一个人,省得他心思活泛,总想往外跑。
“哼。”庄隅扁扁嘴,将头靠在傅时戟的腿上。待到傅时戟离开时,庄隅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傅时戟匆匆来去,庄隅自那后半个月都没再见他的面。他依旧每日去上课,但听进去的却没有多少。
周五下课的时候,庄隅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以为是骚扰电话,可挂断后,这个号码持续地打过来,最后庄隅才不耐烦地接听。
“喂,小隅,是你吗?怎么不接电话?”话筒那侧的声音陌生又熟悉,庄隅愣了一下,迟疑道:“小夏哥,真的是你?”
他与夏东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最后一次通话是在初一的时候,小夏哥说因为自己的学习成绩不错,争取到了傅家资助的留学机会。
“是我,我换了号码,最近我回国办理手续,想着去看看你。”夏东的声音很是轻快明朗,“你有时间吗?明天周末,我请你吃饭。”
庄隅想到傅时戟最近都没回家,自己待着也无聊,便一口应下道:“行啊,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