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骁没敢问周景辞是不是不喜欢吃。他倒不是怕周景辞不喜欢他做的饭,而是怕周景辞会说,他觉得吃什么都是遭罪。
午饭过后,周景辞难得没有犯困,亦步亦趋地跟在魏骁身后,看他收拾碗筷,看他把乱七八糟的家里归置利落。
这些家务本是周景辞惯常做的,此时却也没什么精力了。
魏骁却乐得代劳。
他不怕辛苦,也不怕累,他只希望能让周景辞活得轻松一点,快活一点。
魏骁的心软成了一滩水,拖一会儿地就回过头来亲周景辞一下,就像刚在一起时那样。
周景辞攀住魏骁的肩膀,趴在他的后背上,往他的脖子上啄了一口,“哥哥,别担心。”
魏骁鼻子一酸,把拖把丢在一边,转过身子来环住周景辞。
这一刻,眼前周景辞的身影仿佛与多年前那个稚嫩而青涩的小孩重叠在了一起。
魏骁心里酸酸甜甜的,他亲了亲周景辞的双唇,稍触即离,“景辞,我爱你。我会好好守护你,陪伴你,这世上没有什么能与你相比。”
周景辞听了魏骁的话,浅浅笑了一下,说,“我也爱你。”
第57章
这些日子,周景辞与魏骁一起了解了很多关于抑郁症的情况。他们一起听从医生的告诫,也一起在网络上搜索病友发布的文章。
有些患者,他们有着不幸的原生家庭,不堪回首的童年,龃龉的青春;有些人则是遭遇了感情或事业上的挫折,从此深陷抑郁的泥淖;还有一部分人,他们会得抑郁症则是没有缘由毫无征兆的,这个病就只是这样无缘无故的降临在了他们身上了,从此,他们就只能接受这份痛苦。
看了许多的故事以后,周景辞坦然了许多。
他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那个,这世上还有许多许多的人,经受着这种折磨与摧残。
好在,他还有魏骁。
他知道,魏骁疼他爱他,总是舍不得他受罪吃苦的。
渐渐地,周景辞开始适应了与抑郁症共存的日子,也学会了自我调节。
通过定期与心理医生交流、每天按时服药,周景辞的状态相较以前好了不少。
不仅是外力的作用,他自己亦在改变。
每天,周景辞都有意识地想想以前快乐的事情、轻松的事情。他活了那么大,总有那么多个细节和片刻,至今在岁月长河中熠熠闪耀着,如星光璀璨。
读书、看报是每天的修行,翻看一本本的老相册则是必不可少的功课。
他打心底的想要好起来,也想让魏骁放心。
魏骁听医生说,多出去走走对抑郁症的恢复比较好,可周景辞又总是提不起精神来,不愿出门走动。
魏骁就绞尽脑汁劝他出去玩玩,两个人走不远,有时是爬爬香山,有时则转转国贸。
周景辞如今体力不好,逛不了太久就累了,魏骁也不强求,凡事都依着周景辞,甚至还时不时问上一句,“宝贝,要不要我背你走?”
周景辞脸皮薄,听了这话立马板起脸来,压着声音骂他几句,魏骁却最吃这一套,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望着他。
周景辞看他这样,心里就更不痛快了,垂着眼睛不愿搭理魏骁。
魏骁这才拍拍他的肩头,连声讨饶,“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
回到家里,周景辞照例是枕在魏骁腿上,他困倦极了,眯着眼睛,突然叹了口气。
魏骁顿时紧张起来,低下头问道,“怎么了宝贝?是不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