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先是小跑跟上,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在顾宜乐身边,要不是顾宜乐性子急,他俩说不定能这样一直安静地到走到大马路上。
“你出来干吗?”顾宜乐没什么底气地问。
“陪你。”梁栋说。
顾宜乐垂头看脚下的石板路:“你还是回去陪你家人吧……我指的是你的妈妈还有妹妹,嗯,你爸爸也勉强能算上。”
一顿饭的功夫,顾宜乐就分出敌友选好阵营,梁栋不禁弯唇。
“你还笑!”顾宜乐瞥见他的表情,气炸了,“你就不生气吗?他们那么说你!”
梁栋摇头:“我习惯了。”
顾宜乐一怔。
若是梁栋说“生气”,他就可以和他一起骂,若是梁栋说“不生气”,他还能劝自己“既然他不生气我犯得着么”。可梁栋说“习惯了”,想起从梁母口中得知的过往,顾宜乐心里又酸又疼,仿佛那些话都骂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可是我生气。”顾宜乐闷声道,“他们凭什么这么说你?”
梁栋说:“从我记事起,他们就是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衡量别人的价值。”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人人有权争胜负,无人有权论是非,论是非的都是些自己的日子都过不明白的人,和他们理论他们也不见得会听,遑论理解,所以不如省下这些口水和时间,把它用在值得的人身上。”
听完一番说教的顾宜乐有点晕:“值得的人?”
梁栋牵起顾宜乐垂在身侧的手:“比如乐乐。”
在喜欢的人面前从来没有原则可言的顾宜乐,立刻觉得梁栋说得非常有道理,跟他们生气的自己仿佛是个铁憨憨。
“不过我很高兴。”似是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后悔,梁栋又说,“乐乐能为我说话,能理解我的爱好,我很高兴。”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