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臣有些不耐烦，用力挣脱开时，嘭咚一声，警局的椅子摔在地上，连带着叶峤也摔在地上，椅子磕到了叶峤的手肘，立刻青紫一片，他发出闷哼一声。

“峤哥！”许知行想去扶叶峤起来，叶峤却甩开他的手，暗哑道：“滚——”

陆清臣回头看去，叶峤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那样的眼神，充满了委屈、痛苦、愤怒、固执……

以往意气风发耀眼得像星星一样的少年，此时就像沾了污泥的尘土。

他不自觉地回忆起在他身边的叶峤，撒娇喊陆哥哥，蹭着他呼吸，哪怕只是听他说话，只是看着他，也会笑得很开心很满足的叶峤。

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藏着太阳和星星的叶峤。

还有很久以前，拉着少年的他的衣角，小声说所有人都不爱我，哥哥你把我带回来去吧的叶峤。

他开始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逼迫着他，逼迫他走向一个沉闷的、阴郁的深渊。

叶峤爱他吗？他确信着叶峤是爱他的。

可是这样的爱，充满了阴险狡诈的欺骗。

他的指尖颤抖着，竭力控制着自己，“放开，叶峤。”

叶峤一直盯着他，哪怕摔在地上，也只是盯着他，手也始终不肯放开。

“我疼。”他小声说：“我额头疼，我手疼，我腿也疼。”

“我心脏也好疼……”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疼，每个疼都像几吨重的铁锤，重重砸在陆清臣的心上。

那样的疼，仿佛也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