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煦:?
陆慎非把话说全:我故意考的第二。
故意第二,故意输,输了背从煦。
为什么?
因为某天班级门口的走廊上,陆慎非随眼往一楼天井一瞥,瞥到从煦和经常打球的那几个男生一起打闹,忽然跳起来一跃,跳到了其中一个男生的背上。
那天的陆慎非默默地看着,冷眼撇了撇嘴。
书房,坐在电脑前码字的从煦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陆慎非发来的消息,还有他为什么故意输的解释。
最后,陆慎非说:我上赶着输。但是只能输给你,不能输给其他人。
从煦把几条内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默了好一会儿,才在耳尖逐渐红起的时候,回复了消息:哦。你在吃醋哦。
陆慎非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
从煦攥着手机默默深呼吸。
陆慎非又来了一条消息:这是在高一上学期。
从煦看了心道当然是高一上,他书里写的这个时间,也是高一上。
忽然顿住。
高一上?陆慎非高一上就喜欢他了?
那岂不是远早过他这边的暗恋?
而一个人,到底是因为朝夕相处,纯粹的喜欢上那个人;还是因为那个人对他好,对他有特别的感觉、产生了特别的相处方式,才转而喜欢上了?
—
高一上,开学三周。
陆慎非两手捧着班里的化学作业径直走出教室,从煦手里拿着本化学作业追在他身后。
众所周知,老刘不爱改课本后的练习作业,都是从一堆作业的最上面抽几本随便翻翻,翻完结束。
从煦追着出来,就是想借着和陆慎非的“同桌情谊”,把自己没写完的作业塞到一摞本子的最下面。
奈何陆慎非铁面无私,最后交作业的只能放上面不许乱插队。
从煦脸不要了,追出教室,追上走廊,改口喊道:“哥!哥!哥!”
陆慎非绷着脸,抽出从煦乱塞的作业本,单独捏在手里,快步走向老徐办公室,留下身后跺脚的从煦。
快进办公室的时候,陆慎非忽然止步,低头看了看捧着的一摞本子,还有单独捏着的那本,顿了下,把从煦那本塞到了最下面。
又伸手碰了碰耳朵,把耳边回荡的那几声清脆的“哥”挥散。
心里想:从来没遇到过脸皮这么厚的同桌。
走回教室,长廊上,厚脸皮同桌还在,不乐意地两手插兜,脚在地上踢来踢去,抬头看过来的目光有几分幽怨。
“陆慎非,”从煦嘟囔道,“你这样我会生气的。”
阳光从长廊一侧照进,落在男生背后,像渡了层柔和的光。
他偏头看过来的侧颜亦在光与细尘的跃影中,生动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