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秦寒好像在桌子底下蹭他腿来着……
然而秦寒十分淡定,仿佛刚才的事压根不是他干的,只笑道:“没什么。就是刚才发现你今天上课回答的那道数学题有更好的解法。”
“真的假的,我觉得我的解法已经是最简单的了。”
在所有科目里,谢凌最喜欢的就是数学,对于用多种方法解数学题更是有一种莫名的热忱,一直致力于研究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开最难的题。
所以秦寒那么一说,他的注意力立马从郁熔那儿移走了。
“恩,这个地方,比起代数,用数形结合的方法会更快。”
“哪个地方,你手挪挪,人过来点,我看不见。”
秦寒勾了勾唇角,顺理成章地往谢凌身边靠,人几乎要贴在他身上。
然而谢凌沉迷解数学题,并没有发现他们这个姿势有任何不妥。
郁熔脸一黑,很想直接冲上去把两人拉开。但他知道谢凌表面看上去吊儿郎当,但学习起来从不含糊,也不喜欢有人打扰,于是只能干巴巴地坐在一边看。
要是他成绩再好点就好了。
那现在和谢凌贴那么近的就不是秦狗了。
学习好了不起嘛?
郁熔越看越烦躁,索性离开了餐桌边。
秦寒一心两用,看到郁熔臭着脸走开,心情好得恨不得唱首歌。
然而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两人讨论完题,就见郁熔搬了个大纸箱过来。
今天上午去一中报道之前他已经来过一次,纸箱是那时候放过来的,当时谢凌已经去上课了,所以没看见。
郁熔从那个纸箱里拿出几样东西摊放在桌上。谢凌一看眼睛顿时直了。
“我靠,这碟你从哪里找来的!”谢凌拿的是一盘古早动漫的光碟,这部动漫因为题材敏感,在国内被全网封杀,任凭谢凌怎么找都只能找到网络高糊版,更不用说是光碟了。
郁熔看他高兴的样子,那张充满凶气的俊脸肉眼可见地柔和了下来:“知道法国人民热爱日漫不?这可是爸爸去年圣诞节为了你特意冒着风雪从巴黎一家小店淘来的。还有这本绝版漫画,记得不?你六岁那年带去游泳馆,掉泳池了,当时还哭鼻子,我和谢叔叔……”
“谁哭鼻子了!”谢凌急着打断,“跟你说那会儿是我游泳不小心眼睛里进水了。”
谢凌像小老鼠刨食一样在那个大箱子里翻来翻去,眼里时不时闪出惊喜的光。郁熔站在一边,手撑着桌子,带着笑和他聊天。
远远看过去,和谐得不行。
秦寒暗暗攥紧手里的笔,就连指甲抠破掌心都毫无感觉。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对谢凌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他只知道谢凌喜欢看漫画,却不知道他喜欢看哪些,需要哪些。以小见大,所有和谢凌童年相关的事情,他全都不知道。
那些他沾沾自喜,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关于谢凌喜欢巧克力、喜欢玩偶的秘密,或许在郁熔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远比谢凌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要多上太多。
和他完全契合的Omega,是在他完全不存在的时间里,和另一个顶级Alpha一块儿长大的。
这个粉碎Alpha占有欲的认知让秦寒的情绪起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唰地一下站起来,趁着谢凌和郁熔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迅速掏出两管镇定剂,把自己关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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