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有些懊恼,连忙敛下躁动不安的眼神。
叶霜华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秦寒的异样,眼神落在谢凌身上打量了会儿:“你是谢家的孩子?”
她记得很久以前在一次宴会上见过谢凌,当时他跟着谢诚,因为这小孩的容貌太出跳,所以哪怕叶女士平时日理万机,也莫名就记住了。
“我是谢诚的孩子,不是谢家的孩子。”
秦寒不由地看了谢凌一眼。发现谢凌虽然在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中。
叶霜华不置可否,也没再提早恋的事,问秦寒:“你们几号运动会?”
秦寒保持着尊敬礼貌的笑容:“下个月8号。”
叶霜华点头:“正好那天我还在国内,你就来公司帮我和你大哥处理点事情吧。”
啥玩意儿?让秦寒一个高中生处理企业的事?
谢凌望向秦寒,发现秦寒唇角的弧度似乎比刚才要下抿了几毫米。
谢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观察得那么仔细,嘴巴快于脑子道:“您可能不太清楚,咱们学校运动会要求每个班每位同学都必须参与,就算是残疾人都得滑着轮椅进场。”
“……”
叶霜华的表情似乎变得比刚才还要严肃了。
谢凌不以为忤,继续叭叭道:“秦寒要是因为个人原因不参加运动会,那就是不重视集体荣誉,以后他在学校绝对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虽然都是群小屁孩您可能不放在眼里,但人言可畏嘛,我觉得这不利于他的名声,更不合您们家完美森严的家训。”
说完还很体贴地加了句:“您觉得呢?”
叶霜华:“……”
叶霜华看向秦寒:“你想参加运动会?”
秦寒点头:“想。”
叶霜华心里再次诧异了下,但是没表现出来。她不动声色地又看了眼谢凌,对秦寒道:“那随便你。”
“不过你要记得,该你完成的事,还是得由你来完成。”
——
叶霜华走后,谢凌长长地呼出口气,点评道:“兄弟,你这奶奶,太吓人。”
秦寒已经习惯了,闻言笑笑:“我看你应付得挺好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对我奶奶这么说话。”
“害。那还不都是为了你。”
一句话正好搔到秦寒的痒处,他往谢凌手里塞了块巧克力。
谢凌不再像以前那样忸怩,剥开包装纸丢进嘴里,边吃边唏嘘:“诶,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被你奶奶那么压迫啊,我记得初一那会儿你就没参加运动会。”
秦寒沉默。
叶霜华平时确实对他管教很严,尤其是小时候,放学后的时间、双休日、寒暑假,几点到几点要干嘛都被整成了一份严苛的时刻表。但跟学校有关的活动,她却不怎么管。
自己过去不参加运动会,纯属是没兴趣。
初一那会儿开运动会的时候他和谢凌还不太熟,后来他单方面熟得过分了,却没等到运动会就转学了。
秦寒心里想着一套,眼睑却微微地垂了下来,睫毛颤动,看上去有几分可怜:“是啊,我一直被压迫,几乎没有可以喘气的时间。”
谢凌果然面露同情,颇为沉重地拍了拍秦寒的肩膀:“兄弟,苦了你了。”
秦寒扫过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继续装:“所以以后你如果要跟别人出去玩,能不能都叫上我,我也想见见世面。好多东西我都没有吃过,也没有玩过。”
越说声音越低,谢凌感觉自己好像能读到秦寒的心声:宝宝委屈,宝宝想哭,但宝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