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天拿他实在没办法,只好让他再次进屋。
钟时天扯了几张纸巾给他,说:“你以前不爱哭的啊。”
“现在也不爱。”赵疏遥擦着眼泪说,“但忍不住。”
钟时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何必呢你?”
“别这么说。”赵疏遥又疼了起来,“我不能没有你。”
可这七年不也好好过来了吗?钟时天心想。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钟时天换了个话题。
“你为什么总要赶我走?”赵疏遥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原因太多了,我说出来……”钟时天无可奈何,“我说出来你又哭怎么办?”
“那你别说了。”赵疏遥哀伤地低下头。
这时,天空突然打了几道闷雷,紧接着是狂风乱作,很快就能听到雨声,零零碎碎逐渐变为密密麻麻。
“下雨了。”赵疏遥说,“我的车停在好远的地方。”
不下雨你就会走吗?钟时天想给他一个白眼,“这雨下不了多久,雨停之后立刻走人。”
赵疏遥不想总是违逆他引起更多的反感,便乖巧的点头了。
钟时天和他没什么可聊的,就又做回电脑前,继续制作课件。
但这个时候,和赵疏遥共处一室他怎么可能做得到旁若无人?他的后脑仿佛长了只眼睛,可以明确的“看到”赵疏遥的动向,他在房间里踱步,他走到了左边,走到右边,走近了……很近,就在身后。
钟时天后背僵硬,他佯装不知道,翻开书随便敲了一段书上的内容。
“我以为你会继续跳舞,开个工作室,或者当一个编舞。”赵疏遥说,“没想到你会当老师。”
“只是帮导师代一段时间的课,以后还没定。”钟时天随口答道。
“你当老师也很好。”赵疏遥看着他不自觉微笑,“钟老师?”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钟老师这三个字五分调侃五分呢喃,尾音还带着笑意,实在是不堪入耳,钟时天差点鼠标都握不住。
钟时天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绷着脸说:“你不要和我说话妨碍我,到后面坐去,不然就出去。”
赵疏遥伸出手,轻轻碰了下钟时天的耳垂,才“哦”了一声,走开了。
钟时天几乎要跳起来,耳垂只是被碰了一下,却想烧着了一般又热又烫,他想回头瞪一眼赵疏遥,但克制住了。
沉着,这就是他的计谋!
钟时天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显示器上。
赵疏遥很安静,当钟时天完全投入时,只感觉寝室里就自己一个人。
当课件粗略的完成后,钟时天停下来休息一下,他伸了个懒腰,忽然听到了一声闷沉的疼哼。
钟时天回过头,看见赵疏遥坐在他的床上,低垂着头一手捂着胃,眉头紧皱,看上去很难受。
“你……怎么了?”钟时天问。
“老毛病。”赵疏遥也看向他,虚弱地笑笑,“没关系,不用管我。”
钟时天想起来了,赵疏遥有胃病,只不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钟时天格外关照他,很少见他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