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光是柔和的暖色,赵疏遥在这之下,低垂着眼,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光线够了着他的身型,他的睫毛,他的手指,此时的他柔顺得像一只安静而高贵的猫。
钟时天不由得出神,缓缓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赵疏遥的头发。
赵疏遥浑身一僵,接着一手把钟时天推开。
钟时天“哎哟”一声向后倒,而手里的半杯牛奶则尽数洒在了沙发上。
沙发,是赵疏遥睡觉的地方。
顿时,钟时天能看到,有源源不断浓郁的黑气从赵疏遥身体里渗出,恶魔一样对着钟时天嘶吼。
钟时天惊吓大喊:“对不起!对不起!”
今晚,他们只能一起挤一个床。
“过去点儿!”赵疏遥语气很不好,把钟时天逼到贴墙都不满意。
“过不了了。”钟时天委屈地说,“我睡觉很安静的,不会踹你下去的。”
赵疏遥阴翳地冷笑:“你要是敢,我就宰了你。”
钟时天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心里呜呜流泪。
钟时天的双人床不小,但难免会有碰撞,每当这时,钟时天总会抢先说:“对不起啦!”
赵疏遥容忍了他两次,第三次之后,就会掐他的肉。
钟时天躺得战战兢兢,小声嘟囔:“女孩子吗你,还掐人。”
赵疏遥冷冷道:“我听得到。”
钟时天翻了个身,面对他,说:“睡吧睡吧……”
赵疏遥仰面躺着,总觉得钟时天在看他,说:“转过去,别盯着我。”
钟时天赶紧闭上眼,“不用这个姿势我睡不着。”他又悄悄睁开眼,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能看到赵疏遥精巧完美的轮廓,他忍不住说:“赵疏遥,你真好看。”
赵疏遥愣了下,随即背对着钟时天,恼怒地说:“不准看,否则挖了你的眼睛。”
幸好是黑暗中,否则他泛红的耳尖就要一览无余了。
第二天还是周末,钟时天没有作业的负担,美美地睡到自然醒,醒来后,赵疏遥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下楼吃早餐,就看到赵疏遥穿戴整齐的坐在客厅,钟平北对他说:“线路都已经维修好了,你要不要再看看有哪里需要翻新的。”
赵疏遥摇了摇头说:“只要能照常居住,就用不着翻新。谢谢您的帮助,钟叔叔。”
“谢什么?”钟平北笑着摇头。
钟时天问:“你家的毛病修好了?”
赵疏遥点头。
“那你……是不是要回去了?”钟时天又问。
“当然,这几天已经够打扰了。”赵疏遥说。
“没人说你打扰。”钟时天失落地说。
“我想先回去看看。”赵疏遥说。
“也对,回去打扫打扫。”钟平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