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垂下眼帘,低声说:“我是希望看到纪录片的人,能得到些力量,也不是说看了就得感动地大哭。”
“那我再看一遍?”魏清越还在偏头看她笑,他轻咳一声,拍她肩膀示意她起身,“刚吃完饭,一起散散步?”
两人出来,魏清越不忘报仇,又继续刚才她的那个话:“什么叫你不爱采访我这种人,我哪种人?”
江渡愣了愣,如实说:“很陌生的那类人。”
“怎么个陌生法?”
“很聪明,很自信,走在时代的前头,满嘴的高科技新技术,能侃侃而谈,一直往高处走。黄姐采访过很多事业有成的人物,他们大都不太年轻了,当然,也有年轻的,比如你,还做过一期知名带货主播的。其实吧,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兴奋着什么,热闹着什么,我无法理解这些人。”江渡说话总是慢吞吞的,温文的,她脸上的神情终于让魏清越捕捉到了明确疏离感从何而来,淡淡的,然而又并非冷漠。
“说到底,我太普通了,又不爱凑热闹,但我对世界还是很好奇的,所以做了这一行,能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江渡发现魏清越那双眼,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脸,她下意识摸摸脸,“你要说说你自己吗?”
“说什么?”魏清越明知故问。
江渡被问住,她立刻补救:“没什么,我随便说的。”她还是那样,别人不愿意说她一点都不强求。
魏清越却继续了:“我的事情,要从头说,会很长,从零七年走的时候说起,一直到现在,当然,不是什么波澜壮阔的史诗,有时还算幸运,有时却很操蛋。”
他问她介意他抽烟吗,江渡想了想,说你想抽就抽一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