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情绪他自己都不怎么能分得清。这么憋着,恐怕真得憋出病来。
那就让他发泄出来好了。
冯沃霖打定了主意,没怎么犹豫,挥拳砸向他:“沈岑!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到底还要这么疯到什么时候?”
扎扎实实挨了一拳的沈岑顿时没了声。
偏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一双漆黑的眼抬起,看着他。
要发飙了。
冯沃霖可太了解这位爷的脾气了。都已经出了手,目前唯一能做的,也就剩用最凶的表情做最怂的事了。
为免眼镜打坏,他气势汹汹地把眼镜摘下,叠好镜架,放到一边。两只手默默藏到背后,揉了揉打疼的那只手,悄无声地往后退。
包厢里短暂消了音。
沈岑默然看着他,须臾,面无表情地单手打落一旁的眼镜。倏地直起身,一脚踩向掉地的眼镜,另一只脚猛往前踹。
冯沃霖还没顾得上去心疼自己那副壮烈牺牲的眼镜,人已经被踹飞出去了。
沈岑动作不带停顿的三两步跨行过去,拎起吃痛倒地的冯沃霖。提领一甩,将人摔撞至墙上。
冯沃霖自然是打不过他的,但也惜命。见缝插针,手脚并用。一边大喊着“岑哥饶命”,一边跟树袋熊一样死死挂在了他的身上。
包厢里,两人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抱在一起,扭打成一团。
战况看似激烈,但也仅是冯沃霖在一片鬼哭狼嚎声里单方面挨打。
窦瑶低着眼看刚做好的指甲,在指尖吹了吹。挥手示意美甲师出去,问身后给她做完工作汇报的秘书:“股权转让书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