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跟着大伙的情绪一道失控,比如声量,比如笑纹。
“下来了下来了!”
“快快!”
一片骚动。
白梦轩给的定位比较模糊,祁深洲按照别墅地址搜了一下,兜到湖新湾别墅区,见有两栋亮着灯,他沿湖道一路缓慢行驶,听到喧闹才停了下来。
岸边人很快蜂拥过来,祁深洲打眼一扫,程伊在一片黑里雪白又火红。他第一眼就找到她,然后才想起昨晚她把这条裙子挂进他的衣橱,说不能皱了。难怪眼熟,原来昨晚看见过。
汽车携城市秩序撞进这渺无人烟的地界儿,程伊站在人群里,像个傻子,看他们问他一系列蠢乎乎的羞人问题。
祁深洲先打了个招呼,转至后备箱,一边拎钓鱼包,一边接收围观,状态自若,似早有准备。
程伊看祁深洲接受调侃,礼貌抿唇,遥遥冲她扬眉,一时间,仿佛时光蹑足拨帘,温柔淌过。
一样的情节再次发生,只是人物立场倒置。曾经,程伊也是这样接受他朋友们的检验,接受来自b城大学校友们目光的检验。
奇怪,她以前没有朋友吗?如此无足轻重吗?为什么只记得她被围观。
群友们见着真人,方才大杀四方的气氛忽地忸怩起来,社会极了——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要好好对我们程伊,不好我们不放过你!”
“居然是校友?下次一起来啊!”
“学什么的?”
“在哪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