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
程伊就是仗着他的“疯”才会一次次提出分手,她知道他会“疯”了一样回以热情,他们会用“疯”解题,逃生,再假装“疯”了一样的相爱。
一旦没了他的“疯”,他们的感情便也彻底冷静,皲裂毕现。
回过头看,他们的恋爱不似恋爱,更像是对认知里爱的行为的模仿。
沿高架一路开回去,导航的声音恰合时宜地为车厢里的安静配乐,直到开到布拉格调,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车子刚停下,程伊解开安全带分秒不耽搁地下了车,径直往里走。
祁深洲关上车门不紧不慢跟上,穿过门岗与安保室,是芭蕉丛小花园。踩在打磨光亮的石板路上,程伊迎着和煦的午后阳光开口:“到了,慢走。”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祁深洲与她间隔两步,“我想上去。”
“你谁啊?”哪根葱啊!她回头,倒着走,又是疑惑又是好笑。背着阳光,满眼讽刺。祁深洲以前虽然自说自话,不过毛病没这么严重,今天他的行为超过了程伊的了解与理解范围。
祁深洲一夜没睡,突然迎上程伊的脸有些恍惚,阳光淋在她的乌丝上,发尾俏皮摆动。像校园里撒娇的女朋友,撅起嘴角,假装不悦,等他去哄。
祁深洲盯着她看了一会,莫名其妙冒出一句,“我想看看猫。”
程伊蓄满的能量归了零。哦,这样啊。
那些冲动的挑衅此刻在他平静的反应和对答中渐渐显影,程伊心头突地一跳,原来不是那样啊。
哪样?
不知道。
进了电梯,她刷卡按下4层,问他:“为什么突然想看猫了?”这么多年都没看,孩子都成年会发情了,这时候跑出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