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最爱的三黄鸡。”程伊换了自己专属的娃娃头拖鞋,自来熟地去到厨房,拿出料碟,将酱油葱香的酱料包倒出,瞬间香气四溢。
“不是说在看房吗?”吴蔚戴着副金边眼镜,笔记本搁在盘起的长腿上,目不转睛地敲键盘。
“算上今天看的两个,全s市还在售的楼盘我基本都看过了。一句话,喜欢的买不起,买得起的在城郊。”
“你爸那套房子不挺老的嘛,卖了的话应该够市区首付了吧。”
“我不太想卖那套房。”程伊声音低了下去。
吴蔚合上电脑,拿起程伊备好的筷子,夹起一块尤带血丝的嫩生鸡块:“是等拆迁吗?那里会拆吗?”
程伊想了想,“我爸店离家近。”
“也对,你爸还有店,平时你老说你爸熬夜看球,你催他早睡的事儿,我总错觉他也跟我爸妈一样退休在家呢。”
“我倒想他退休呢,开水果店也累得慌,现在是线上、精品水果的市场,他这种业务空间早被压缩得不像话了,也就是在老小区才有点老客源。”
面前的三黄鸡半生不熟,是吴蔚的口味,也是祁深洲的口味,他喜欢吃生牛肉、生鱼片等生食,非常猎奇。
“是不是你们留过洋的人都会喜欢吃生食?”程伊嘀咕了句,见吴蔚吃得香,撑起脑袋问她:“还记得我上次问你,如果遇到前任你会怎么样吗?”
吴蔚啃鸡的动作一顿,弯起眼笑她:“你要说什么?”
程伊刚分手那阵反应很强烈,提起祁深洲便会暴躁,是高强度的工作拯救了周遭好友免于她糟糕的情绪侵害。
分手第二年情绪稳定了,人也酷多了,冷血地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扔在胆敢提起此话题的人面前。
没人提,她也忙,久而久之,先是淡了,后来忘了。
经过有浓重回忆色彩的地点时、听穿肠刺骨般深入的情歌时她才会想起。
可今天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那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