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恒摸摸她的脑袋,落到地上将孩子交还给她的父母。
“谢谢,谢谢少侠!”
“嗨呀,开门做生意嘛,别谢。”越恒抱拳,送走第一位客人。
他回到盛九月身边,将手中的木芙蓉插在他斗笠边缘。娇嫩的花朵开得正好,粉色花瓣挤挤攘攘,惹人垂怜。
越恒指尖掐下一片花瓣,低声道:“水边无数木芙蓉,露染燕脂色未浓。正似美人初醉著,强抬青镜欲妆慵。”
斗笠下的人手里把玩着铜钱,随他折腾,懒声道:“哪来的美人初醉,青镜欲妆?”
越恒低低的笑,蹲下,托着下巴看他的手。圆而扁的铜板在雪白的指节间穿梭滚动,偶尔碰触微粉的指尖,蜻蜓点水般一闪而过。
越恒看得出神,他本来想问盛九月为何会改变心意,但又觉得没必要深究,像其他一些东西,深究反而没意思。
他嘴角挂起浅浅的笑容,凑过头去,轻声道:“对了,你知道钱这个东西脏得很吧?”
“……”
圆圆的铜板顿时卡在白皙指腹间。
“你想想,无论金银铜板都是流动的,今日你摸了给他,明天他摸了给你,杀猪的递给卖菜的,卖菜的摸给打油的,打油的扔给做饼的,做饼的没准要给挑夜香的。”越恒越说越带劲,眼睛亮晶晶,“要是有人打喷嚏,上茅房,不讲究的直接上手,那——唔”
带着热度的铜板糊在脸上,盛九月收回手,看着越恒脸上贴着的铜板,冷漠道:“一起。”
越恒嘿嘿笑,接住往下掉的铜板塞进怀里,站起身子对线外张望的带着孩子的男女们说道,“十文一次,带孩子飞三圈,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哼。”盛九月抱起手臂,突然身体一僵,将把玩铜板的手按在越恒衣服上。
脏都脏了,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