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好似全县衙的烛光都插在这一方天地。明镜高悬几个大字下摆着三张八仙桌,桌上人推杯换盏,穿着清凉貌美如花的女子端着酒壶,小心翼翼地给主桌上的人倒酒。
“哭丧着脸干什么,倒霉玩意。”县太爷的夫人长着一张马脸,两只眼睛左边刻尖酸右边写刻薄,恨不得眼里能射出箭,把面前娇嫩的面容一个个戳烂。
她扬起手,只听“啪”一声,那女子脸上留下五个红彤彤指印。
大堂内陡然一静。房梁上揭瓦片的越恒定住不动。
“噔。”县太爷身边那人放下酒杯,皱起眉,“这是干什么?”
这白鹿县县太爷明明是朝廷命官,怎么家中规矩还没有底下小门小户来的规矩,这县太爷夫人竞像不讲道理的母夜叉。
县太爷闻言,心一抖,连忙赔笑,“让您受惊了。”
他扭过头脸一沉,指着自己的夫人骂道:“平日我真是给你脸了,跑到贵人面前耀武扬威,还不赶紧滚下去,别污了贵人的眼!”
县太爷夫人脸上横肉一抖,心道我才是给你脸了,本想拍桌而起,忽然想到来者身份,咬着牙咽下气,冷哼一声扭头离开正堂。
“见笑,您见笑!”县太爷擦擦汗,对贵客道,“不知您此番来白鹿县,有何吩咐?”
“倒是有件事,要跟你打声招呼。”那人一抬手,正堂内众人纷纷提高嗓门,盖住他俩说话声。
越恒撅着屁股,耳朵贴在揭开的瓦片处,挑眉。
说啥呢,给我也听听。
县太爷伸过去耳朵,那人张嘴,“三日后,白鹿县官道——什么东西!”
县太爷只觉耳边一凉,有东西从天上掉下来,贴着他耳朵挂在肩上,他立马吓得“哇哇”乱叫。
二人低头,同时看向县太爷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