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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兰也是真敢说。

比起他们几个新来的,难道不是老知青境况更差吗。

不仅要下地,分到的粮食也不比新知青们多多少,每天公分算下来也就一毛钱不到,就这么几十块钱还得等到年底,会计算完账才能发下来。

日子是真的难过。

但当周围的所有人都这样时,他们根本找不到抱怨的理由。

“光明村已经比周围其他村子强很多了。”许庚淡声说道。

“什么叫知青?主席说,有知识的有为青年才叫知青。嫌东嫌西,搁前两年你这叫思想反动,这些抱怨的话,以后都不要说了。”

光明村大队长和支书不是老古板,支书又是老革命退下来的,不会对知青偶尔说错的话上纲上线。

他们压得住下面的村民,但保不齐有那么一两个地痞无赖听了这话传出去,引了革委会的牛鬼蛇神来。

前些年,牛棚那两个臭老九不就是这样吗,县里革委会的人隔三岔五来盯梢。

逼着村里给他们开教育批|斗会,做思想报告是常有的事。每回当那些人来时,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的女知青简直不敢露面……

这两年情况好点了,但也没到啥都能说的时候。

况且,种地有啥好嫌的?

种几年地确实辛苦,那村里的农民就不辛苦吗?他们祖祖辈辈都在种地,辛辛苦苦一辈子交完公粮所剩无几,过年能分一斤两斤肉,尝个油渣味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大家都苦。

不学会苦中作乐,只会见天的哭诉抱怨,日子只会越过越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