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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快开始了,”察觉到焦溏停下脚步,沈辞风若无其事收起手机,“快过去。”

焦溏:……

“真的可以吗?”洪会长站在台下,她实在不明白,薛蔡何必与焦溏这个后辈较劲;她更担心,万一薛蔡徒弟的指控是真的,薛蔡的作品拍下高价,简直是对华国刺绣的侮辱。

焦溏看向被推到台上的舞狮道具,以及笑容诡异的薛蔡,沉着道:“如果薛大师是被污蔑,这会是还他清白的机会。”

薛蔡同样在观察台下的焦溏,越看越火大,明明知道自己上任后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为什么那人没一点害怕?

“接下来,有请薛先生用高超的绣技,为我们沉睡的祥狮赋予生命。”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回荡会场:“一点左眼、生意兴隆,二点右眼、财源广进……”

台上礼仪将金线和两颗金珍珠捧到薛蔡面前,他要做的,是将金珍珠绣在狮眼位置,寓意点睛。一手捻起绣针,薛蔡一手捧起金珍珠,不过片刻,珍珠便如同镶在狮眼。薛蔡满意收针,准备绣另一边,只听“啪嗒”一声响,刚绣好的珍珠竟落在地上。

安静的会场,隐隐响起一阵低语。

豆大的汗水自薛蔡额角滑下,他煞白着脸捡起地上的珍珠,试图重新补上,针线却似不停使唤般,越绕越乱,一不留神,手指被戳出血,险些没痛得喊出声。

就在这时,台下响起焦溏清脆有力的声音:“薛大师,多久没碰过绣针了?”

又是他!薛蔡想扯出一个笑,反让他显得面目狰狞,转身咬牙切齿道:“只是小失误,少在这里幸灾乐祸。”

“最简单锁扣绣,诀窍是先绕线两圈,再在两边固定,任何一个入门苦练一个月的绣工易如反掌,你连这都忘记了吗?”焦溏信步走向台前,朗声问:“绣技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踏实练习才是根本,不是薛大师刚发表的高见吗?”

这话如同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没等薛蔡开口,焦溏接着道:“我收到一个求救,来自你的十几个徒弟,在绣制完那扇九龙戏珠屏风后,他们被你无故开除,有几人由于疲劳过度、透支身体,却因没得到报酬而无法治疗。”焦溏踏上台,面向台下:“正好今天这么多媒体朋友在场,薛大师敢不敢,和你曾经的‘爱徒’当场对质?”

整个人如遭雷劈,薛蔡扶住展台,他明明警告过那些人,敢说出去就让人砍掉他们的手指,怎会让焦溏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薛蔡冷汗直冒,死不承认,“我只是今天身体不适而已!”他是很久没碰过绣针,刺绣太辛苦了,天天不停绣几千针的大型绣画,现在的人根本看不懂,他不过是想替自己赚点养老钱,有什么不对!

“废物,”暗处的许建麟转身往外走:“放弃他。”